第二十七章 血色修道院内的大姐姐——休伯利安
一行人沿着小路来到森林深处，距离那座耸立在顶峰的修道院没剩多少距离。
说来也奇怪，从远处看过去，似乎应该是先走过那些半山腰的木制房屋，绕上一圈之后，才来到修道院。
但实际走起来，这条小路倒是绕着山头一圈，先抵达了修道院。
似乎想要去半山腰的村落，就必须穿越修道院一样。
“主人。”诗寇蒂靠近莱奥，小声问道：“这个修道院的风格……不像是北境的风格。”
“也不像是东境的风格喵。”莉莉丝也在莱奥的灵识内喵喵叫。
“嗯，不仅是修道院，整个这个地方的建筑风格都和黎明帝国有很大的差距。”莱奥点点头，顺手把黑白猫放到了修道院的周围。
“莉莉丝，去侦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想上班啊喵~”
“莉莉丝，这对我很重要，感谢你了。”莱奥轻声细语。
“呜呜呜，我感觉到了莱奥的爱意，太感人了喵，我会努力的~”莉莉丝猫动了起来。
黑白猫这个可以在两公里内随时放出，随时收回的能力，无疑是莱奥的又一只眼睛，能够帮他收集很多情报。
也因为这能力，莱奥这次才把她带在身上。
伊西丝龙四人走在队伍前列，犹豫着要不要进入修道院。
就在这时，少女的嬉戏声从远处传来。
“哎呀呀，好痒，你别闹~”
“你才是，别乱跑~”
两名穿着保守修女服的少女嬉笑打闹着走来，她们身上的衣物黑白相间，头上戴着白色的轻纱，面容姣好，身材修长，尤其是两条长腿，相当吸睛。
但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两只头纱下面的尖耳。
那样的特征，很显然，这是两位黑暗领地的住民——精灵族。
两位精灵并非是在随意的攀谈，而是其中看起来年长的一位，揪着另一位的耳朵，叽叽喳喳地说着大胆的话语。
“碧丝卡，你又出来胡闹，小心院长用藤条抽你屁股！”
“哎呀呀，翠丝，我只是出去抓几只小鸟带回去养啊，院长看我这么有爱心，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我？”
“呵呵，你确定你是带回去养？不是带回去吃？你上个月带回来的几只鸟，连三天都没活到吧？”
“哎呀，太……太诱人了呀。”
“请问你们是修道院的修女吗？修道院今天可以借宿吗？”
伊西丝龙握着传送水晶，率先迎了上去。
精灵族与人类之间并没有什么摩擦，起码这几百年来没有，所以，众人也没有太过警戒。
先不提委托中的【精灵之歌】一听就和精灵有关系，就只是留在修道院内过夜，也比在荒郊野岭内生火强。
夜晚总比白天危险，谁也不知道野外的草丛里藏着的是拿长矛的壮汉，还是奇诡怪谲的恶灵。
而且，有住处就意味着能做饭，如果能吃三菜一汤，谁会想吃干巴巴的干粮呢？
“哎呀，又是人类？”
两名精灵修女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人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但当她们对上伊西丝龙的眼神，那心头的不安瞬间消失了不少。
这个女孩的眼神……太清澈了。
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清澈且愚蠢的眼神了。
一定不是坏人……两名修女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
“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伊西丝龙拍了拍包裹：“我们身上有金币，可以用来付住宿的费用。”
“金币？哦，那是人类世界的货币吧，嗯，我们不需要那东西。”翠丝温柔地笑了笑，撩起自己金色的头发：“不过，我们可以先带你们回修道院，能不能留下来，你们和院长说吧。”
“修道院平时不允许人类借宿吗？”雷收起双刀走了过去。
“是——”
“哎呀，不是啦，院长最好客了，你们要是平时来，她肯定巴不得你们住下呢~”碧丝卡抢答道：“只是你们一次来太多人了，修道院快要住不下了！”
嗯？还有其他人来了吗……是提前进入禁地的那伙人？莱奥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叫做蝮蛇的人的面容。
“行了碧丝卡，不要乱说话！”翠丝在自己同伴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总之，你们先和我们见院长吧，能不能留下是她说了算。”
……
跟着两名精灵修女一路往修道院走去，莱奥的灵识内传来了莉莉丝猫的声音。
“莱奥，这半山腰的房间里，全部住的都是精灵哎~好多精灵啊喵~”
“有没有发现人类的尸体？”莱奥问道。
“没有喵，只是这些精灵有些奇怪啊喵。”
“哪里奇怪？”
“她们的桌子上没有肉哎~精灵难道不喜欢吃肉吗？肉可比素好吃多了~”
“……再探再探。”莱奥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这蠢猫，你管别人吃什么……兴许精灵族就是不喜欢吃肉呢？
看着远处两位修女的背影，莱奥的眉头不自觉地锁了起来。
有一件事情，他觉得很奇怪。
精灵族的语言，怎么和人类一样？
刚刚两拨人没有使用翻译，就无缝交谈了起来。
当初夜魔圣战的时候，他就有这个疑惑了。
为什么人类和夜魔说的是同一种语言？
当时他还认为，是因为战争促使了文化的交融，让夜魔和北境人的语言慢慢衍化成相似的东西。
但现在……怎么精灵族也和人类说一样的话？
带着疑惑，几人已经来到了修道院的门口。
按照翠丝的说法，这座满月修道院，已经建成快一千年了，比院长的岁数还要翻翻。
长满青苔的白墙和爬满了爬墙虎的铁窗，也确实证明了它看过无数次的日出日落。
两个修女，年长的那个，胸比较大，叫做翠丝，今年121岁。
年幼的那个，腿比较长，叫做碧丝卡，今年79岁。
两张按理说已经能够当莱奥奶奶的面孔上，却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看的肌肉法师萝莉樱好生羡慕。
长生种就是如此，从面容上根本看不出经历过多少的时光。
“等等……修道院建立了一千年。”莱奥轻声呢喃。
“怎么了主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诗寇蒂凑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疑惑到底是黎明帝国先建国，还是这修道院先建成。”莱奥摇了摇头，跟着大部队往修道院深处走去。
修道院的黑色镀铜木门虚掩着，因为风化，外面的铜层已经斑驳，露出内里甚至有些许腐朽的木头。
碧丝卡蹦蹦跳跳地推开铜门，招呼着几人走了进去。
雷和樱虽然没有言语，但都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和传送石，生怕这修道院给他们整出什么开门杀。
修道院从外面看不算大，但内里的房间却很多，正对着黑漆铜门的，是一座略显破败的教堂，教堂的顶端雕刻着一位身着白袍，长着蝴蝶翅膀的女性，看她的耳朵，能够辨别出是位精灵。
教堂的周围，围着一圈成回字型的教舍，看起来像是修女与来客们的居所。
在教堂的正门口，种着一颗巨大的榕树，那榕树遮天蔽日，几乎挡住了最后一点洒下来的落日余晖。
盘根错节绕着的树干，简直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爬行的巨蟒，阴森却又有着独特的美感。
而在那榕树的下方，正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单膝跪在榕树下方，对着一张画片祷告。
他们穿着一袭黑袍，袍子的外侧还有秩序的徽记，很显然，是提前来到修道院内的冒险者。
但不是蝮蛇一伙人。
“我说少爷，这里是精灵族的教堂，不是秩序的教堂，你在这儿拜什么拜？”一个身材消瘦，带着眼镜的青年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架，略显无奈地问道。
“所以我没有进到教堂里面，只待在外面。”被叫做少爷的人瞥了青年一眼：“你真是迂腐，书呆子。”
“不在教堂里面拜，就不算渎神了是吧，好好好，少爷你这么整是吧。”被叫做书呆子的人也不生气，似乎这就是他的外号：“得了吧，少爷，你在这拜，莱奥大人也感觉不到你的虔诚吧。”
“少爷对吾主的虔诚，不需要吾主的认同。”一旁的少女双手合十：“赞美秩序，赞美饕餮，赞美莱奥冕上。”
“你看看我的女仆！书呆子，多学一点！”少爷鄙夷地瞪他一眼，收起祷告用的画册。
莱奥看着一行三人当着自己的面祭拜自己，只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脚指头尴尬地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尤其是那个被称为少爷的人，手里拿着的画册，更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海报，印着自己的大脸……说实话，他自己 都不记得自己笑的这么慈祥过。
一边无语，他一边发动了真视之眼。
【锡林·列克托
【种族：人类】
【信仰：饕餮、秩序】
【位阶：第五阶】
【能力值：略】
【能力：略】
【为了让弟弟从无限梦魇的诅咒中醒来，前来禁地寻找精灵之歌的列克托家长子。】
“哦，原来老列克不仅发布了寻找精灵之歌的委托，还把自己的儿子也派来了，一个委托两边吃？……不，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锡林和弟弟的感情很好，自己来的。”
莱奥端着下巴想了想，脑袋里浮现出在冒险家公会内看过的资料。
锡林·列克托，列克托家的长子，也是早就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是在获得饕餮之力之前，就已经达到第四阶巅峰的超凡者，为人正直，视忠诚为荣耀。
就算在北境新贵族中，他也是异类中的异类。
在夜魔圣战时，曾经率领贵族私军跟在罗根身后迎击夜魔，但在最后的伯爵反叛中，却先一步带领私军离开列式顿城，避开了最后的叛乱。
在之后由梅琳娜·道格伙同西境南境发起的贵族叛乱中，更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特尔斯克这边，是保皇派中的保皇派。
他的忠臣、坚忍以及最重要的眼光，使他的家族接替老贵族们，获得了新秩序下的权力与地位。
北境的盐铁司和税政局内，有几个重要岗位的名额，直接分到了他的家族之中。
在得到饕餮之力之后，锡林·列克托经历两次a级禁地，突破到了第五阶。
察觉到自己可以在骑士道上更进一步的锡林，毅然决然地带着自己的女仆和好友，成为了冒险者们的一员，把家族的事情交给了父亲和几位弟弟。
用他的话来说，此身已然决定奉于莱奥冕上，如此不净不洁的俗世，就不要来找自己了。
很显然，锡林现在的一切，都是特尔斯克赐予的，换句话说，就是莱奥赐予的。
也怪不得，他会随身携带莱奥的画册，就算在精灵的领地也要祭拜。
只是，你在别人的地盘祭拜我，真不怕精灵的神盯上我啊……莱奥嘴角扯了扯。
锡林·列克托三人正聊着，注意到了靠近过来的莱奥等人。
伊西丝龙与他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两方对视，但都没有说什么。
“主人，这三个人可以信任吗？”诗寇蒂传音。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是我的狂热信徒。”莱奥传音回去。
“哦？那他们的路可走宽了。”诗寇蒂如是念道。
“嗯，但他们想要的是精灵之歌。”
“啧啧啧，那还是走窄一点好。”诗寇蒂瞬间变脸：“要杀掉吗，主人？”
“我说你……”莱奥对自己的粘液小姐略感无奈：“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杀人！要是精灵之歌对我有用，我会想办法治疗他的弟弟的。”
“好吧~”
“哎。”莱奥叹了口气。
总之，莱奥是绝对不可能把精灵之歌拱手让给他人，即使是自己的信徒也不可能。
就在这时，从修道院的教堂内，走出一名穿着修女服的精灵。
满头金色与银色相间的华发，若瀑布一样洒向后背，一双紫色的晶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就算在精灵中，她的颜值也绝对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胸前夸张的臌胀与诱人多汁的肉臀，配上保守的修女服，让涩气与纯洁不断交织。
而那藏于修女服内部的，穿着紫色天鹅绒丝袜的修长美腿，更是让她的魅力达到了巅峰。
但这还不是最吸引莱奥的，
最诱人的，是这位精灵身上的那种气质。
那种像是妈妈一样包罗万象的母性气质，莱奥从没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见到过。
他不自觉就想钻进妈妈宽厚的怀抱之中。
“休伯利安院长。”翠丝和碧丝卡连忙站直身体，把头轻轻埋低：“这些人类也是过路的，想要借宿。”
“呦，今天倒是热闹。”休伯利安点了点头，目光在莱奥等人的脸上扫过。
她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像是好多天没有睡过觉了。
“院长，我们几人在此处探险迷路，就想——”伊西丝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休伯利安直接挥了挥手：
“好了，这些理由我都听腻了，嗯……行了，你们想住就随便找地方住下吧，不要打闹，不要喧哗，去吧。”
休伯利安懒洋洋地说着。
她虽然言语洒脱，但修道院内的众人却没一个敢露出不礼貌的神态。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位休伯利安院长的实力深不可测，估摸着是六阶的顶级强者。
对这种强者，必须要投以最高的敬意。
“行了行了，散了吧，哎——”
休伯利安说着说着，突然看向莱奥，目光中闪过一抹意外。
下一秒，那抹意外转变为审视，再从审视一点点转变为惊喜。
“小家伙，你身上的血源，挺有意思的嘛！”
休伯利安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因为她发现了莱奥身上有精灵族的血统。
这种血统能够让他修行很多人族无法学习的秘术。
对于长生种而言，平日里的生活是很无聊的，除了诵经祷告以外就只剩下修炼，而对于休伯利安这种实力卡在第六阶几百年的精灵而言，修炼也非常的无聊。
与枯燥的修炼相比，收徒弟这件事可有意思多了。
“你想做什么？”
见休伯利安露出那种神情，诗寇蒂立马上前一步挡在莱奥身前。
她有一种别的母狗要和自己抢项圈的危机感。
“院长，我们是同伴。”伊西丝龙也是立马上前一步，护住莱奥。
“哎呦，你们别紧张，我对你们的小男朋友没兴趣，我都多大的人了……”休伯利安笑了笑：“我是见他身上的血适合修习精灵族的术，所以想问问他，想不想和我学习秘术。”
“这……不好吧。”莱奥没想到休伯利安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有些莫名其妙。
紧接着，他立马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服用化生魔药之后，身体里多出来的那八分之一精灵族血统。
“不需什么顾忌，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别的信仰，你放心，我不会强迫改变你的信仰，我只是觉得，你这天赋，不学习精灵族的秘术有些可惜了。”
“你放心，不需要信仰我们的神，也可以学习秘术。”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翠丝和碧丝卡也都震颤地看着莱奥，对视了一眼。
翠丝：‘院长好久没有收徒弟了吧？’
碧丝卡：‘什么好久，院长就没收过人类徒弟！’
两名修道院的修女都惊讶万分，更何况暂住的人类旅客们。
周围无论是伊西丝龙的几位队友，还是锡林·列克托三人组，皆瞳孔地震。
多一分力量，就多一种可能，多一种前进的道路。
而有一个好的老师，更可以让超凡者在前进中畅通无阻。
这位休伯利安院长，可是一位第六阶的精灵，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长生种，这样的人物，手里得有多少的遗物与典籍？
若是能够成为她的学生，那进步的速度该有多快？
更何况，这种秘术的学习，还不需要改变信仰！
既就能够学习精灵族的秘术，还能够继续使用饕餮的力量吞噬亡灵与魔兽，这两两相加，进步的速度只会更快。
这其中的道理与好处，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明白了，看着莱奥的神情中满是羡慕。
樱握着打肉棒，腮帮子鼓了起来：‘啊，好气啊，明明卡斯小哥只有第三阶，竟然有这样的运气！’
书呆子推了推眼镜，看向旁边的锡林·列克托：“哎，为什么被青睐的不是少爷，要是少爷能够成为六阶精灵的学生，突破的就会更快了吧，可恶，真的羡慕啊。”
就连锡林·列克托，也不断地在胸前化着符文：‘吾主莱奥在上，请宽恕我的嫉妒，我已拥有你的馈赠，再不可奢求其他。’
只有伊西丝龙拍了拍莱奥的肩膀，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卡斯小哥，你的运气真不错啊，抓紧喊休伯利安老师！”
“嗯。”
看着众人的表现，休伯利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群人类心性不错，虽然也有嫉妒与艳羡，但还是控制在了一个度上面，没有被内心的负面情绪所吞噬，对莱奥心生怨念。
这样的人，才能够攀登更高级别的位阶。
才配住在她的修道院内。
再看向莱奥，休伯利安笑的更加满意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获得这么好的运气与机遇，享受这么多的羡慕与眼红，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波动，要么，是他本就是个实力卓群的大人物，要么，就是他的心性远超凡人。
呵呵，三阶的水平怎么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休伯利安在内心自嘲的笑了笑。
很显然，这个小家伙是后者。
潜力股啊，潜力股……如果说刚刚休伯利安只是起了玩心，那么此刻，她就是真的动了收徒的念头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莱奥身上。
“那个……”莱奥迎上休伯利安温柔的目光：“院长，请问学习精灵族的秘术，需要多久？”
“嗯，以你的天资的话。”休伯利安感应了一会儿，笑着说：“两到三年的时间，应该就会学有所成，到那时，你不仅能够通过你们的神变强，还能够通过感应自然的力量变强。”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完美的融合体，既能用你们神的力量，又能用精灵的秘术，嗯，我粗略估计，你进步的速度，会是常人的五倍以上。
“能够达到第六阶是必然的事情，而追上我，也只需要时间的沉淀哦。”
“五倍，第六阶，追上休伯利安院长？！”众人突然间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猜到了莱奥的天资卓越，没想到竟然卓越到这种程度。
一时之间，他们的羡慕，无法用言语表达。
但莱奥却有不同的看法。
学习精灵秘法竟然要两三年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月我都要寄了，我还留在这里两三年，再说了，要想实力进步，我为什么不继续加点？
加点不比学习效率快多了？
荒谬！
我莱奥走到今天，靠的都是自己，从来都不是拜师学艺这种身外俗物！
想到这里，他轻轻摇了摇头：“休伯利安院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对秩序与饕餮的信仰，不允许我从别处学得力量。”
这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周围的众人却都再次瞳孔地震，像是看……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看着他。
“这位小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书呆子推了推眼镜：“这可是成为六阶超凡者的机会啊，是学习精灵秘术的机会啊，错过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卡斯小哥。”伊西丝龙也皱起眉头：“命运齿轮的转动，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切勿让机会从手中溜走。”
锡林·列克托：“这位……卡斯小哥，我知道你对吾主莱奥的虔诚，但……我相信吾主的慷慨，祂绝不会因为你习得精灵的术法就对你降下神罚，你应当抓住这次机会！”
翠丝和碧丝卡对视一眼，都翻起了白眼：‘吼吼，这个不识好歹的人类，院长想要收他当徒弟，他都不愿意。’
‘自命清高，自讨苦吃！浪费这么好的运气了！’
休伯利安也皱起了眉头：“卡斯，对吧，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多谢院长的好意，但我仍然坚持我的选择。”莱奥不卑不亢。
休伯利安嘴角抽搐，心头很是郁闷。
她可是第六阶的精灵大魔法师啊，就算在族地里，也是要被各大家族供奉的超然存在呀。
那些精灵贵族们，可是拿着大量的水晶、符文石还有遗物，求着她，让自己当他们孩子的老师，自己都不愿意。
结果现在，自己主动想要当一个人类的老师，人家倒是不愿意了。
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诡谲无比……不过，希望当你实力再提升提升，遇到了终生无法迈过去的那道坎之时，会想起今日拒绝了我的馈赠。
生命中的一切馈赠，都写好了报酬。
但其实，某些时候，拒绝馈赠，也要付出命中注定的代价。
到那时候，希望你不会来求我教你。
因为你来求了，我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再给你这次机会了。
想到这里，休伯利安不再多言：“那好吧，你们退下吧，随便找房间住下，我乏了。”
“多谢院长。”莱奥行礼表示尊重，顺便问道：“院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哎，我说你找个人，你不愿意喊院长老师，倒是问起问题来了！”碧丝卡不满地叉起腰。
“无妨。”休伯利安摆了摆手：“你问吧，小家伙。”
“我想知道……”莱奥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刚刚说，学习精灵的秘术，增强实力，不需要信仰精灵之神，对吗？”
“嗯，没错。”休伯利安点点头。
“那……其他的生灵们呢，巨魔，地精，血精灵……她们也是吗？”莱奥斟酌着用词，没有使用黑暗之地的种族。
“自然也是的，呵呵，小家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休伯利安笑了笑：“你想的没错，除了人类以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种族，都不需要从神那里获得力量。”
“我们对神的信仰，只是祈求祂的保佑，祂的赐福。信仰祂，会让我们心安，会获得一些额外的馈赠，但就算不信仰祂，我们也仍然能够使用力量，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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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伯利安带着另外两位修女离开了。
伊西丝龙几人，跟着修女们的指示，住到了东边的教社。
“那么，卡斯小哥，艾达小姐，我们几个就先回房间了。”伊西丝龙招呼了下莱奥。
东边的教社一共四间房间，伊西丝龙和樱一间，蛮牛诺顿和雷一间，莱奥和诗寇蒂一间，还有一间空着。
“说真的，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那可是精灵秘术啊。”伊西丝龙有些惋惜。
“不考虑了，而且，做人做事，最忌讳出尔反尔，不是吗？”莱奥笑了笑，加点比学习，效率可高太多了。
“那好吧，我也不劝你了，哎！总之，你放心，有困难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
伊西丝龙拍了拍莱奥的肩膀，又竖了个大拇指，缓步走回了房间内。
莱奥也带着诗寇蒂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靠在床上，掐着眉心。
回想着休伯利安说过的话，将其翻译成一条定论——
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需要依靠信仰神祇，获取力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人类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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