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雌小鬼古龙公主
“我不知道……我无法在沉眠中保持对时间的感知。”琉璃摇了摇头。
“这样嘛……”莱奥站起身来，走到会客厅的书架上，拿起一本帝国简史，放到琉璃面前：“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黎明帝国的历史中，并没有出现巨龙的影子，就连传说都没有。”
这本帝国简史，莱奥已经翻过了无数次，关于帝国的起源，书上的说法是——从火焰中诞生的人类，跟随皇帝，组建了国家。
但怎么想，碳基生物都不可能从火焰中诞生，所以这应该是神话美化过的故事。
可即使是这样，黎明帝国也与古龙牵扯不到什么关系。
少数的记载，也都是像卡莲那样痴迷龙族传说的“龙学家”们，通过对鳞片和骨骼等东西的线索，完成的猜测。
“这本书……我看过，不仅是这本书，你那个图书馆内所有有用的书，我都看过了，如果不是看过这些书，我早就向你们复仇了。”琉璃恶狠狠地剐了莱奥一眼。
原来你在图书馆看书，是在收集人类的犯罪证据，你还怪讲到道理嘞……莱奥嘴角抽搐：“不，琉璃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种族，就算灭绝，也不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可现在，帝国的历史太干净了，一点记录都没有留下。”
“你想说什么？”琉璃皱起眉头。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历史被人为修改了，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被抹去了，要么……”莱奥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但他并不知道这恐惧来自于哪里：
“要么，就是你的记忆被修改了。”
“这不可能……”琉璃当即否认莱奥的想法，但那闪烁的眼眸也暴露了她此时的疑惑。
莱奥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琉璃思考，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猜测，他没有告诉琉璃。
那就是其实灭绝龙族的人类，和现在的人类不是一批人类。
把红月的话和琉璃的话结合在一起，就能够得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第三纪元的人类灭绝了古龙，同时自己也因为其他的原因种族灭绝。
幸存者琉璃从沉睡中醒来，看到了第五纪元的人类，于是把他们当成了第三纪元的人类，并打算复仇，于是才有了冬堡战争中的红龙之灾。
这是莱奥能想到的最说得通的猜测，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按照琉璃的说法，古龙在灭绝之前一直统治着这个世界，和人类以及众多黑暗之地的种族生活在一起，祂们所在的纪元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纪元。
但红月却说人类是第三纪元的生灵，两个人的话语有很大的冲突。
是哪里出了问题？
该死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协调感。
“你说的对，我的记忆有被修改过的可能。”琉璃缓了一会儿，拉开椅子在莱奥面前坐下：“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什么术影响。”
“哪里？”
“古龙的……”琉璃低垂着眸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墓地。”
“……”莱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莱奥，我需要你帮助我去开启龙墓，这原本是夜魔一族承诺我的事情，呵。”琉璃戏谑一笑：“说起来，夜魔算不算被人类灭绝的种族？”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接……莱奥撇了撇嘴，决定甩锅：“那是老公爵的计划。”
“呵呵，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琉璃又说道：“你应该还缺少一份具备时间法则力量，能够作为时间锚点的遗物，如果你帮我开启龙墓，我就把那东西给你。”
“要不，你先把东西给我，等我把身上的伤治好了，再帮你开启，怎么样？”莱奥伸了个懒腰：“你知道的，我莱奥向来不说谎话。”
除非有必要……他在脑海里补全了下一句。
确认小龙娘对他的敌意下降，莱奥又慵懒下来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莱奥，你有的选吗？”琉璃没好气：“你还能抵御时间的侵蚀多久，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是啊是啊，可我死了你也打不开门了吧？”莱奥点点头，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琉璃的话：“所以，我的琉璃女士，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还能抵御时间的侵蚀多久，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你！”琉璃哑然失语。
“呵呵，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莱奥咧嘴一笑，这只小龙娘宁愿牺牲卡洛琳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再联系她能看见未来，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答案——
龙墓只有自己能开。
既然如此……
“咳咳，这位古龙小姐，你也不想进不去龙墓的大门吧？”
琉璃：“……”
她皱了皱眉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那东西在龙墓里面，只有开门之后，我才能给你。”
莱奥：“我怎么确认你没有骗我？”
琉璃：“呵呵，那你说条件吧。”
“条件……”莱奥的目光在琉璃身上扫了扫，作为一个男人，他一直有当龙骑士的梦想。
而现在，龙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好，要是龙墓里面没有你说的东西，你就让我骑。”
“我让你骑？！”琉璃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你，你在说什么，你都这么多女人了……”
有这么多女人还不够，竟然还想让自己当他的女人！
“喂，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只是让我骑一下。”莱奥摊摊手：“再说了，你要是没撒谎，就不用担心被我骑了呀。”
“你……你……呼，你这个流氓！”琉璃指着莱奥的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猛地扭身，冲出了门外。
房间门被她摔的“咣当”一声，留下莱奥莫名其妙。
不就是变成龙，让自己骑一下吗，至于吗？
难不成古龙一族是不允许被骑乘的，这是龙的尊严？
就在莱奥胡思乱想之时，琉璃又一次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啪的一下坐到椅子上，伸出手。
“骑就骑，反正龙墓里肯定有你要的东西，拿过来！”
“拿什么？”莱奥疑惑。
“契约，你肯定要签订契约的，对吧？快点，别浪费时间，我时间快到了！”
“行吧行吧，明明刚刚还不让我骑……”
“你再说！”琉璃脸都涨红了。
“好好好。”莱奥无语地掏出一件笔记本模样的遗物——【强欲笔记本】
这还是从爱丽斯女士那里坑来的遗物，效用就是让签署的契约强制生效。
比如，如果在这个笔记本上面写上——我要是今天没有挥剑一万次，那我就暴毙而亡。
而如果你没做到，就真的会死。
算是一件非常强力的规则类遗物了，缺点是只能够使用三次。
并且，书写者的条件只能限制自己，若是写上“要是梅琳娜今天不能让莱奥灌成泡芙，她就要变成母狗”之类的话语，则并不会生效。
“怎么是这个怪东西……”显然，琉璃也认出了这个笔记本是什么，但她似乎很急切，不再说什么，拿起配套的笔就写了上去：
“如果龙墓内没有具备时间法则力量，能够作为时间锚点的遗物，我琉璃就让莱奥骑……”
琉璃本来还想把“一次”写上去，瞳孔却突然变得暗沉，嘴里嘟囔着：“怎么偏偏这时候……”
紧接着，她的手停了下来，五秒钟之后，笔记本发出光芒，契约成立。
而琉璃也茫然地抬起了头，打了个哈欠：“啊~这是哪里啊~咦，小莱奥，你怎么在这里？哎呀呀，是想和姐姐交流下感情吗？啧啧啧，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捏~”
“不过姐姐可得告诉你哦，姐姐的要求很高的，啧啧啧，像你这样的小家伙……”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莱奥的头顶，接着他挑了挑眉毛。
怎么性格突然大变？
社恐、刚刚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以及现在这个雌小鬼……
这个古龙琉璃，不会是个多重人格吧？
他刚想说什么，只见面前的琉璃突然拿起了笔记本，一声大喊：“啊，要是龙墓里没有东西，就要被骑？该死的，我怎么会签这样的契约？”
“不，没事，没事，东西肯定在龙墓里的，不，不会有错。”
“小莱奥绝对不可能骑我的……”
“不对，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这个契约遗物撕毁，对，应该是……”
琉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是脸上的涨红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慌。
“我说这就别想了。”莱奥把笔记本抽了过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规则类遗物，你要是撕毁它，上面的契约代价会直接生效的。”
“可，可恶！”琉璃咽了咽唾沫，猛地站起身来，脸蛋通红地朝门外走去。
“喂，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去龙墓。”莱奥晃了晃笔记本。
“我……我需要准备一下，一，一周吧！”琉璃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小……小莱奥，嘿嘿，你等着吧，龙墓里肯定有那件遗物的，你是绝对不可能骑到我的，你就算再想骑，也骑不到！你~做~不~到~的~”
等雌小鬼琉璃消失在视野中，莱奥才无奈地挑了挑眉毛：“奇了怪了，不就是骑一下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是。
无语地收起笔记本，女仆侍者也在这时进入房间：
“莱奥大人，卡莲大人请您过去，和东境公爵的会议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