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倒计时
神灵间的战斗还在继续。
金色的光芒在穹顶闪烁，若崩腾不息的惊雷，毁天灭地。
电光流转，莱奥的身影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一段段的残影，那是电光灼烧空气之后形成的反射。
漫天的森然白骨与那电光对撞在一起，那能够抹除一切的黑板擦，却对这金色的光华没有任何作用。
“该死的家伙，你真的想两败俱伤吗！”吉薇尔怒吼着，她的白骨骨骼不断破碎着，白皙的肌肤上全是伤口。
最令她气愤的是，这些伤口的愈合速度明显的下降了。
很显然，秩序的力量在影响着她的复原。
“两败俱伤？不，输的人只会是你！”莱奥在半空中闪转腾挪，躲开缠绕过来的白骨，接着眼睛一眯。
那些飞驰的白骨就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优雅地穿行在白骨之间，朝着吉薇儿举起骑士剑。
“斩！”
“该死的！”
在吉薇儿的视角下，莱奥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就算同为神阶，她的眼睛也无法跟上莱奥的速度。
很多时候只是眨了一下眼，莱奥的剑锋就划破了她的发丝。
“我说了，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吉薇尔一声嘶吼，胸口的骨甲朝两侧打开，巨大的眼球外露，黑色的电弧自眼球的中心扩散。
那电弧形成一个球体，将她周围的所有事物吞噬其中。
莱奥眼神一凝，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后撤，但还是被那电弧波及到了左手。
他在空中旋转着，右手轻轻挥动。
七根金色的秩序长矛从他身后的虚空中凭空显现，眨眼间出现到吉薇儿的视野中央。
“轰隆！”
金光爆裂，浩瀚的威能让二人下方的墓穴的数万块墓碑直接化作齑粉。
骤雨疾驰，轰隆的雷鸣仿若亡者的呜咽。
地下墓穴外露的部分全部都湮灭殆尽，沉寂在欢愉幻象中的影卫队与黑骑军众人暴露在莱奥的视野当中。
他低下头，左小臂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平滑的横截面，以及流淌出来的金色血液。
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痛觉，甚至没有任何被碰触到的实感。
“你这个将万物直接分解的能力还真是麻烦。”他轻声说。
“呵呵，该说麻烦的人，是我吧。”
金色的光芒褪去，吉薇尔的身形显现，她的白骨甲破烂不堪，内里的肌肤上遍布血线，就连胸口中央的巨大眼球，也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儿那样，流淌着紫色的血液。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有一枚不可视的触手，正顺着那缺口，融入巨大眼球之内。
“别再试图蛊惑我了，把卡洛琳交出来，我放你走。”莱奥抬起原初。
“呵呵，蛊惑你？不，莱奥，我改变主意了。”吉薇尔摇头：“和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家伙谈条件，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要宰了你，再把你带回去。”
“是吗？你可以试试看。”莱奥微眯眼睛，断掉的左臂从切口处生长，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完好如初。
“我很想知道，你这种燃烧神性的状态能维持多久呢？莱奥。”吉薇尔妩媚的笑着，她身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森然白骨再一次将她包裹：
“我和你可不一样哦，莱奥，我的身体里面，可是有小卡洛琳在为我提供能量呢，啊，我现在都能够听到她的悲鸣，她的惨嚎，她的呻吟。”
“嗯，我想想看，我现在要怎么折磨她，才能让她更痛苦呢？要不，挖掉她的眼睛怎么样？”
“啊，卡洛琳的惨嚎，真是最美味的食物！”
“你对她做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加倍偿还，我保证。”莱奥冷漠地看着她。
愤怒没有让莱奥丢掉理智，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他很清楚，想要赢下吉薇尔，想要把卡洛琳带回来，绝对不是靠鲁莽就能做到的。
【异乡人，你的神性燃烧状态还剩下6分15秒。】
“知道了。”莱奥抬起左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金色的涟漪在穹顶上荡起，以莱奥的指尖为中心，朝着整片北境荡漾。
涟漪途经的地方，黑色的阴霾退避，疾驰的骤雨倒灌，沉寂在欢愉幻想中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醒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地下墓穴内，乔安娜率先醒了过来，她看着穹顶之上的莱奥与吉薇尔，脸蛋瞬间红成浆果。
“哦，莱奥在上，我刚刚对我的主人做了什么！这……真是大不敬！”
“该死的，是幻术吗……”卡特也醒了过来，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黑骑军副官，咽了咽口水：“快……快给我滚下去！”
“是，是，大人！”
“妈的，竟然有这样的幻象，这也太可怕了。”卡特捂着小腹坐起，后怕地看着天空：“多亏了你啊，莱奥大人，要不是你，我就要一直待在这样的幻象之内了。”
像乔安娜和卡特这样的情况，正在列士顿城内不断上演。
人们陆陆续续从欢愉幻象中醒来，崇敬地看着天际的莱奥。
那幻象并非清除了他们的记忆，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样子的荒唐事。
如果没有莱奥大人，这样的荒唐举动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他们后怕的看着彼此，对莱奥的敬仰又深了几分。
“呵呵，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吉薇尔舔舔嘴角：“竟然耗费神力，去帮助这些没用的人恢复理智，你的神力很多吗，要这么浪费？”
“……”莱奥没有回答吉薇尔的问题，只是又一次打了个响指。
这一次，金色的辉光从他胸口处亮起，带着浩瀚的圣洁气息，将穹顶遮蔽。
那金光凝成实质，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球，把吉薇尔和莱奥都装到了里面。
在神性燃烧状态下，他的力量接近无穷无尽，根本谈不上什么浪费。
相反，如果此时不解除众人的幻象，那他们就等同于欢愉教徒，会源源不断地为吉薇尔提供魂。
“原来如此，你把我和你隔绝在了这个空间内了，是为了让我不伤害你的子民与信徒？呵呵，所以说，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是没有一点神的自觉啊！”
“那些低等生物对我们而言，只是虫子啊！”
吉薇尔嘴角一扬，那万千森然白骨又一次朝着莱奥卷去。
“那么，可悲的莱奥·特尔斯克先生啊，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吧！”
这遮蔽一切的光球之内，神与神的战争还在继续。
烈士顿城内，特尔斯克城堡。
爱丽丝·嘉琳娜公爵站在顶层的天台，遥盼着穹顶之上的光球，她的手里少见的没有端着红酒，嘴巴也微微张着，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莉莉丝猫趴在她的手边，声音都在打颤：“老……老师，那……那是莱奥做……做到的？这……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莉莉丝想要夺舍的人，竟然是这么恐怖的存在嘛……呵呵呵，自己真是疯了，才生出想要夺舍他的念头。
“神祇，他真的得到了神祇一样的力量，那种毁天瀚地的威能……”爱丽丝女士心头的震撼也不比莉莉丝少多少。
她是第七阶的入梦者，是在整个黎明帝国都能够排名前十的超凡者。
但她也从没有这样目睹过这样的战斗。
一瞬间控制一座城市的人，一瞬间移平一座山脉，一瞬间又让毁掉的东西完好如初……
这样的战斗方式，已经超出了爱丽丝对力量的认知。
她开始恐惧，也开始庆幸。
恐惧的是，那预言中提到的深海邪神们，每一位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庆幸的是，至少同样拥有这项力量的莱奥，站在他们这一边。
“夜，你的选择改变了吗？”她轻声呢喃：“你还认为我们应该杀掉他，让预言回到正轨吗？或者说，你认为，我们杀得了他吗？”
“……”天台后面的阴影中，细小的声音犹豫着：“我……我不知道……”
娇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如果莱奥与卡莲在这里，会惊奇的发现，这叫做“夜”的报晓者，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化作幼女的罗根。
夜是报晓者中预言派的领袖，她深信只要按照预言走下去，虔诚地祈祷，正神便会苏醒，人类终会得救。
为此，她与扎克·博古一起策划了灾厄之虫清理计划，并在计划破产之后，凭借自己的化身之术，伪装成罗根，潜伏在莱奥的身边，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清除掉他。
她坚信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唯有将试图杀死八位正神的邪神眷属清理掉，让预言回归正轨，人类才有希望。
但现在发生的一切，却在动摇着她的信念。
和她一起对付灾厄之虫的扎克博古，身后竟然是另外一位邪神眷属，而且，还比灾厄之虫更加强大。
如果她真的按照计划，让扎克博古将全部的灾厄之虫得到，那那位邪神眷属，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莱奥没有得到秩序的神性，那现在的北境，是不是已经变成人间炼狱了？
秩序之神，是不是也早就被那个邪神眷属吃光了？
她差一点，就毁掉了整个北境！
而那个被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莱奥，那个本该觊觎八位正神力量的莱奥，此刻，竟然化作人类的守护神，奋战在抵御邪神的第一线。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让夜动摇，让她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误了。
或许，预言并非是拯救人类的唯一途径。
或许，救赎人类的那个人，早就已经降临也说不定。
可是……真的要赌吗？
要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莱奥·特尔斯克的身上吗？
夜摇摆不定，生平第一次陷入到无限的纠结之中。
“走吧，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他奋战的地方。”爱丽丝昂起头：“哦，初火在上，一直在这里待着，实在是不够优雅。”
“喵喵喵？老师，你认真的吗？”莉莉丝猫睁大着猫眼，浑身抗拒。
她只是个第五阶的入梦者，掺和进这样的战斗中，会死的吧，一定会死的吧！
……
地下墓穴上方，诗寇蒂和琉璃漂浮着。
诗寇蒂焦急地盯着天上的金色巨茧，嘴里呢喃着：“喂，你不是能够看到未来吗？主人不会有事吧！”
“现在已经看不到了。”琉璃闭上眼睛，苦笑着摇摇头。
“喂喂喂……怎么这个时候不管用了！”诗寇蒂无语地嘟囔着：“什么窥探命运，说起来这么高大上，真到要用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我的能力有限，而是你的主人已经来到了命运都要躲闪的领域，我所能够看到的命运，是人类的命运，这场战斗已经到达了神祇的领域，命运自然会被遮蔽。”琉璃耐心的解释着。
“连命运都会被遮蔽嘛……果然，主人果然好强……”诗寇蒂喃喃自语，紧张地攥着拳头。
也就在这时，爱丽丝·嘉琳娜公爵带着莉莉丝猫，从远处滑翔而至。
她朝诗寇蒂点了点头，接着如临大敌一样看着琉璃：“古龙？”
她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琉璃身上拥有的力量不在自己之下，那是第七阶，甚至第七阶之上的力量。
再加上古龙一族的身份，由不得爱丽丝紧张。
“嗯。”琉璃点点头：“嘉琳娜女士，祈祷吧。”
“祈祷？”爱丽丝不明所以。
“如果莱奥赢下这场战斗，那东境的瘟疫就不再是问题，若是他输了，那等待着你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瘟疫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莱奥能解决瘟疫……等等，你能预知未来吗？”爱丽丝瞬息间就反应了过来。
“预知未来！”莉莉丝猫睁大猫眼，震惊的看着琉璃。
今天超出猫认知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了……
“您真的相当敏锐，报晓者有你这样的领袖真是幸运呢。”琉璃微笑着。
“等一下……”爱丽丝又看了看那还在震颤的光球：“听你的意思，莱奥有可能会输？这也是未来的一部分吗？”
“不，我说过了，我看不到神祇们的命运，这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琉璃解释着：“莱奥这如同神祇一样的状态是有限制时间的，而吉薇尔却没有这个限制。”
“随着时间的推移，莱奥会一点点变弱，而吉薇尔却因为对卡洛琳的消化越来越充分，力量会变得越来越强。”
“别看刚刚莱奥压着吉薇尔打，但再过一会儿之后，事情就会发生变化。”
“竟然是这样……”
话音落下，不管是爱丽丝·嘉琳娜还是诗寇蒂，都紧张地看向那金色光球。
“这么说，主人有很大的可能会输？”诗寇蒂不甘地咬住牙齿：“那主人岂不是会……”
“所以我才让你待在这里，诗寇蒂。”琉璃拍拍她的肩膀，同时看向爱丽丝：“在我所看到的命运中，牺牲卡洛琳是唯一一个，会让莱奥出现在未来的选项，但这个选项的后面仍然还有许多的岔路口。”
“爱丽丝女士，你应该很清楚，初火将熄，深海将至，人类的命运即将迎来终结，我可以向你保证，纪元的存续与莱奥息息相关，他决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一切都将迎来必定毁灭的终焉。”
“等到那个光球破坏之后，在场的人中，有资格加入这场战斗的只有我们三个。所以，我，诗寇蒂，还有你爱丽丝·嘉琳娜女士，我们要尽我们的全力，让莱奥活下来。”
“这不用你说，我当然会保护我的主人！”诗寇蒂严阵以待。
“我想知道……”爱丽丝犹豫地看着琉璃，虽然猜测她具备预知未来的能力，但那毕竟只是猜测，理智还在让她试图找到对方话语中的破绽。
“你现在想问我几个和你人生节点有关的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你想知道自己这一生还有没有可能遇到自己的爱人，对吧？”琉璃轻笑：“而且，接下来的五秒钟之内你会脸蛋变红，对了，记得给你的猫道歉。”
“啊？”爱丽丝愣了一下，接着脸蛋瞬间变得绯红：“哦，初火在上，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问这个不优雅的问题……”
说着，她的双手局促的松开，莉莉丝猫朝地面摔了下去。
“喵喵喵！太高了！老师我不会飞啊！我会摔死的喵！”
“莉莉丝！”
爱丽丝连忙用念力托住飞速下坠的黑白猫，把她重新拽回怀里。
这下，她看向琉璃眼神中的怀疑消失了不少。
这个女人，真的能够窥探命运。
“那，琉璃女士，我最后在问一个问题。”爱丽丝·嘉琳娜郑重地抬起头，声音变得沙哑：“我会死在今天吗？”
“……”琉璃看着她，也看着诗寇蒂，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至少我目前所看到的的命运里，你们两个的道路都不会在今天停滞。”
“呼……”爱丽丝长舒一口气，接着苦笑着摇摇头：“原来如此，这就是知晓自己命运的感觉，呵呵，真是令人不爽，我竟然会畏惧死亡。”
“这是生物的本能，您不必自责，还有，要开始了！”
说着，琉璃抬起手指，轻轻指向天上的光球：“那让吾等无法直视的光芒，慢慢消融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道裂缝在光球的外表面裂开，秩序的光辉变化成万千粒子，朝整片大地飘落。
一袭白色长袍，一手朗努基斯之枪，一手原初之剑的莱奥悬浮在穹顶之下。
圣洁的光芒将他和大地链接在一起，紫色的烙印在他皮肤下流转，金色的重瞳俯窥着众生。
呼啸的暴雨淅淅沥沥的停下，吞噬一切的阴云被撕开一道口子，阳光从那裂缝中照射进来，照耀在莱奥平静的脸上，也照耀在遍体鳞伤的吉薇尔身上。
欢愉与欲望的恶魔大口喘着粗气，白色的骨甲已经破了个粉碎，浑身上下的皮肤上都鲜血淋漓，就连头顶的恶魔大角都被削掉了一半。
紫色的血液从伤口中不断溢出，她咳嗽着，看着莱奥的眼神中全是恐惧。
“该死的，明明同样是神祇的力量，你的也太未免夸张了点吧。”
在刚刚的五分钟内，她被莱奥折磨的苦不堪言，差一点就要被杀掉。
若不是莱奥在乎她体内卡洛琳的死活，她恐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吉薇尔必须得承认，她还是小瞧了莱奥身上的力量。
同时，她也对莱奥更加的渴求了。
如果能吃掉他，如果能吃掉他……
莱奥没有理会她，只是抬起手，看着手心散溢的神性光辉，呢喃声在耳边响起。
【异乡人，你的神性已经彻底燃烧，你会在半分钟之内退出神的领域。】
神性的光辉从他的手心一点点飘散到大地，化作一颗颗粒子。
烈士顿城内的北境子民们，用手捧着那粒子，虔诚地跪伏在地，双手合十祷告着：
“赞美吾主，赞美莱奥，啊~莱奥大人，您是无限中的无限，虚空中的虚空，时间之上的时间，空间之上的空间，您是所有无罪者的福音，是所有有罪者的灾祸！您是秩序，您是万物，您是一切！”
“吾等信仰您，爱戴您，愿意为您，献出一切！”
“冕下，冕下！”
虔诚地祷告声在城市的上空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呼喊着，呐喊着莱奥的名号。
在他们心中，莱奥就是不可战胜的神祇。
但现在，他们神祇的力量却在不断的散益……
“呵呵，你的信徒们真的非常崇拜你呢，莱奥先生，可惜……”吉薇尔听着这些呼声，妩媚地伸了个懒腰：“我能感觉到哦，你的神力在消失，看样子时间到了啊，你还能回应他们的期待吗？”
她那遍体鳞伤被烧灼的肌肤缓缓愈合着，森然的白骨战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紫色的修身长袍。
“哎呀呀，可我的力量却越来越强了哦，莱奥先生，嗯~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你刚刚的力量了。”
“你要怎么办呢，莱奥先生~”
“要不要来我的身体里，与你的卡洛琳小姐团聚呢~”
“主人！”诗寇蒂飞翔到莱奥的身旁，挡在她的面前，身体微微抖颤。
琉璃与抱着猫的爱丽斯女士，也飞了过来，与她站成一排。
莉莉丝猫左看看右看看，猫脸上一阵无语。
不是，谁家好人打架带着猫啊！
让猫走啊！
“呵呵呵，是龙族的气味，哎呀呀，没想到上个纪元还有幸存者呢，你现在还保留多少力量？”吉薇尔点评着几位女士，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嗯，爱丽丝·嘉琳娜，我很关注你，你们报晓者近些年做的不错，杀了我不少的同胞呢？啧啧啧，第七阶呀，我好怕怕呢~
“哦，还有这位是诗寇蒂小姐，啧啧啧，你似乎也吃掉了一部分灾厄之虫，还吃掉了一部分无源之源的血肉，嗯，马上就要到第六阶了，比你的主人还要强呢。”
“说起来，你们三个在凡人中也算得上最顶尖的那一批了，不过呢，在身位神祇的我面前，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虫子！”
吉薇尔身上的紫色长袍逐渐成型，头顶的长角缓缓复原，气质更加的深邃幽秘。
“好了，既然你们存心想死，那就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还是说，你们在等你们身后的混蛋拯救你们？哈哈哈，别想了，没有了神性，他和普通的三阶超凡者没有任何区别！”
“莱奥，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废物！”
听着她的嘲讽声，几位女士不约而同地攥紧拳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虽说不想承认，但没有了神性的莱奥，确实没办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起到什么作用。
身体在不断颤抖，心脏不断加速，耳边甚至涌出无法抑制的低语。
爱丽丝嘉琳娜不断喘着粗气，即使琉璃告诉她，她不会死在这场战斗之中，她也还是震颤不已。
吉薇尔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可怖，让她连抵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
这就是莱奥刚刚面对的敌人嘛……
她吞咽着口水，背在身后的手掌一直在扭着自己的大腿。
就在这时，莱奥的声音突然响起。
“有趣，真有趣。吉薇尔，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吧？”
他戏谑地看着欢愉与欲望的恶魔。
“呵呵，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等等……”吉薇尔刚刚张开嘴巴，神情却骤然一怔：“不对，我的力量怎么也在下降？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