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娘现身

“莱奥，既然你找死，那就感受下我的怒火吧！”

克里斯蒂娜在银月下挥动手臂，在她的身后，一个猩红的血池骤然出现。

那血池的中央浮现出一道旋涡，旋涡不断扩大，朝着天空席卷，逐渐将银月遮蔽。

这一刻，整片天空都被红色布满，似乎变为了猩红的画布。

紧接着，旋涡中央朝着另外一个维度坍塌，幽暗深邃，如同链接着深海的通路，连接着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旋涡内的气息幽暗，深沉，骇人，可怖。

那是无源之源的力量，那是邪神的可怕气息。

只是感受着那样的气息，特尔斯克城堡周围的众人，就一个个发自灵魂的战栗，面无血色，惶恐不已。

“沦为我的奴仆吧！”

克里斯蒂娜伸出右手，朝着众人轻轻虚握。

无数的猩红丝线就从那血色的漩涡之中射出，朝着黑骑军与影卫队射了过去。

【无源之源的触须，一旦被缠绕住，会在几秒钟之内沦为克里斯蒂娜的奴仆】

这一次，这些丝线可以被肉眼所观测，但那澎湃到夸张的力量，以及超出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让战栗的众人，甚至还没没来得及闪躲，就被捆住。

“啊！这是什么……不！”

“可恶，莱奥大人！”

“啊啊！！该死的！！”

接着，他们的眼神也都变得木讷无比，如同提线木偶。

“果然是这样啊，精神操纵的能力，还好我早有准备。”

莱奥凝视着天上的堕落天使，【秩序·平衡】发动！

【秩序·平衡（神话）：

【拥有秩序神性的你觉醒的神灵之力，你可以让自己与他人的力量陷入短暂的平衡。】

【每24个自然时一次，你可以指定一个目标，使你们两个的每项或其中一项能力值相加后再平均，达成实力的平衡，持续5分钟。】

【此效果强制生效，无法抵挡，就算是高维生物也只能接受。】

【但请注意，秩序·平衡只能够平衡你与目标的能力值，无法平衡你和目标的身体密度、骨骼力量等等种族差异。】

【秩序·平衡是秩序权柄的力量，是世界本源的规则力量，一旦发动，5分钟之内便无法取消。】

一柄天秤出现在穹顶之上，随着金光闪烁，克里斯蒂娜只觉得身体瞬间虚弱，那遮天蔽日的猩红丝线也一瞬间少了一半。

而莱奥也在这一秒获得了她的力量。

在一刹那，他的力量、敏捷、体力和灵视能力值都来到了70点以上，距离真正的第六阶超凡者只剩下一条线的距离。

身体被“魂”的粒子充满，力量在膨胀，反应速度在加快，就连对能力的运用都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

“这就是第六阶的力量吗，还算不错。”莱奥握了握拳头，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接着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下。

“咴咴！”

血龙马从马厩中飞驰而来，准确地出现在主人的身下。

“多谢了，伙计。”

莱奥在马背上调整好姿态，握住缰绳，拍了拍血龙马的脖颈。

“咴咴！！！”

回答他的，是比刚刚更加兴奋的嘶鸣。

“那就上吧！”

右手从马鞍侧面的绑带上，拿起被神性塑造过的朗努基斯之枪，左手从怀中掏出水形剑，将其具现成短刀的模样，莱奥一手持刀，一手握枪朝着银月下的猩红天使冲去。

得益于从那些女囚犯化身身上吸收来的基础技能，莱奥的枪法和刀法都来到了当世前列。

难以置信，这些需要几十年苦修才能够掌握的战斗技巧，莱奥在黏液小姐的帮助下竟然只需要两三秒钟就能够融会贯通。

散发着金色辉光的长枪前指，枪尖倒映着克里斯蒂娜愤恨无比的双眼。

“莱奥，你竟然能够夺走我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呵，我改变主意了，拥有你这种能力的人，决不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声嘶鸣，猩红的翅膀开始煽动，红色的丝线就具现成一柄柄长剑，朝着莱奥扔了过来。

数以万计的猩红长剑构建成了饱和式的弹幕，将莱奥笼罩其中。

【无源之源触须构建而成的无限武器，硬度足以划破古龙的鳞片，小心。】

听着耳边的呢喃，莱奥知道想要依靠龙鳞盔甲硬抗过去是不现实的，他拉着缰绳，展现着自己高超的骑术，在剑芒之中闪转腾挪。

“嗖！”

猩红的长剑擦着他的耳边划过，破空声让他热血沸腾。

面对这遮天蔽日的长剑，莱奥没有一丝的恐惧与慌乱，反而乐在其中，盘旋着，寻找着克里斯蒂娜攻击的盲区。

“你天生属于战场。”

耳边荡漾着老公爵曾经对自己的点评，莱奥的嘴角轻轻上翘。

“没错，我天生属于战场！”

一拽缰绳，以几乎贴着胸腔的姿态闪过一枚猩红长剑，克里斯蒂娜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莱奥心念一凝，朗努基斯之枪就被他投掷出去。

被神性加持过的人造神器，带着足以贯穿星辰的金色光芒，以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飞驰，引发破空声的同时，留下一道一道残影。

“这样的力量……没关系，可以躲过！”

克里斯蒂娜心知不能硬接这样的攻击，连忙停下弹幕，朝一旁闪躲。

但似乎是因为没能适应突然变弱的身体，她的移动速度慢了两拍。

于是，那弑神之枪虽然没能命中她的心脏，但还是贯穿了她的一翼翅膀。

“啊！”

难听的哀嚎声中，驾着血龙马的莱奥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水形剑转化为一柄大剑的模样，瞄准了她的脖颈，猛然挥下。

他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这一击之上，【秩序剑制】的金光让巨剑无法抵挡。

【当你使用此技能时，你当前所握持的所有武器，将被视作秩序圣剑，

【秩序圣剑无法被损坏，对异教徒与无信者杀伤力翻倍。】

他的双眸里，已经倒映出克里斯蒂娜惊慌失措的表情。

“荡！”

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却没能够将克里斯蒂娜的头颅斩下，相反，却被从她长袍上突然射出的猩红丝线捆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紧接着，又是无数的丝线射出，瞄准着莱奥的四肢，将其缠绕。

“我说过了，这东西对我不起作用。”莱奥双眼微眯，

神性的余烬在此刻燃烧，那些丝线被一点点烧成灰烬。

“但是，你被我抓住了啊。”

克里斯蒂娜一边说着，脸上的惊慌失措逐渐转换为计谋得逞了的微笑：“人类，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话音落下，被猩红丝线缠绕着脚踝的黑骑军与影卫队们，已经冲到了二人的周围。

他们双眼木讷，都紧紧盯着莱奥，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呵呵，享受吧，享受被自己的仆人们杀死的快乐吧！”克里斯蒂娜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阴邪的笑容诉说着胜利的宣言：“这就是你胆敢挑战我，要付出的代价，凡人！”

“啊，是的，这就是你来到北境要付出的代价。”莱奥轻声道。

下一秒，那些黑骑军与影卫队们同时动手，长刀挥动，术法释放。

只不过，他们的目标却不是莱奥，而是志得意满的克里斯蒂娜。

“唰！”

“砰！”

数百下刀芒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五光十色的神术。

这些攻击打了克里斯蒂娜一个措手不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被无源之源触须缠绕的，已经变为她仆从的虫子们，竟然会反过来攻击她自己。

措不及防之下，她连防御都没来得及执行，就被饱和式的打击命中了。

两翼翅膀被直接斩断，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冒着猩红的血液。

心脏被贯穿，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从脖颈划到胸口。

这位不可一世的猩红收割者，就这样从天空中坠落。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蝼蚁，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也能免疫我的丝线！”

她哀嚎着坠落，这样的攻击并不能够真的重创她，但却给了她身体里的粘液小姐可乘之机。

银黑色的粘液又一次涌出，对着无源肉块发起新一轮的吞噬。

“安静下来，你给我安静下来啊！”

克里斯蒂娜的惨嚎声中，莱奥纵马而下，握紧朗努基斯之枪。

没错，这些黑骑军与影卫队之所以能够摆脱克里斯蒂娜的操控，是因为莱奥从那个心灵术士若拉那里得到的【心灵屏障】。

但在投入了一点自由属性点之后，这项原本稀有等级的能力，已经变成了传说级。

【心灵屏障（传说）：

【可以向自身或者其余目标释放一个心灵屏障，被心灵屏障包裹的目标，免疫不高于你灵视的敌人的精神攻击（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冲击、催眠、精神操控等能力）】

【心灵屏障作用的目标数量，以及持续时间以你的灵视为定。】

【结束使用此能力的24个自然时内，你的精神会处于敏感状态，易怒暴躁。】

现在，莱奥的灵视属性与克里斯蒂娜一模一样，他的精神屏障也将整个列式顿城内所有的生物包裹。

那些扭曲他人认知的猩红丝线，那克里斯蒂娜赖以生存的底牌，早就被他废掉了。

在克里斯蒂娜算计莱奥的同时，莱奥也在算计她。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一边倒的局面。

虽说是一边倒的局面，但情况对于莱奥却并不乐观。

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分钟，他的【秩序·平衡】就将陷入冷却。

而到了那个时候，莱奥又将回到第三阶的弱鸡状态，心灵屏障也会跟着没有作用。

也就是说，留给他解决克里斯蒂娜的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

“受死吧，无源肉块！”

心念到此，莱奥纵马的速度再次提升一截，那许久未曾使用过的【魅魔的芬芳香气】也在这一刻释放。

【当你发动这项能力时，你的身份将被视作魅魔。

【拥有魅魔血统的你所具备的能力，发动后，可以提升自己全能力的百分之15，魅力属性额外再提升百分之20，持续时间由灵视和体力两项数值决定。此技能在本世界具有唯一性】

他的各项数值，在这一刹那又一次膨胀了百分之15，超越了克里斯蒂娜，彻底进入了第六阶的领域。

脚底一踩，从血龙马上跳下，身体化作一道金光，眨眼间就来到了克里斯蒂娜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愚者之瞳】与她对视。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无源肉块！”

“现在，以莱奥·特尔斯克的名义下令，你，停止挣扎！”

【愚者之瞳·效果3（主动）：当你使用这项能力的时候，可以向对视者释放一个命令，灵视比你低者会按照你的命令行事，灵视比你高者，会被禁锢在原地，禁锢时长视灵视属性而定，最长为40秒。】

愚者之瞳的力量从莱奥的眼中绽放，穿越了空气，准确地命中了克里斯蒂娜的视网膜，深入到了她的识海之中，留下了印记。

克里斯蒂娜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肉体瞬间没了动静，双眼木讷，没有一丝生气。

紧接着，银黑色的粘液就包裹住了她的肉体，莱奥的神识里传来了诗寇蒂的欢呼：

“主人，太棒了，他不动了！！”

“嘿嘿嘿，我要吃掉祂了！”

…

特尔斯克城堡内，莉莉丝猫已经化作人形，看着从天空坠落的莱奥和克里斯蒂娜。

她的两只眼睛，一只是红色的，另一只是金色的。

如果有人见过爱丽斯·嘉琳娜女士，就会发觉，那位女士的眼睛也是金色的。

“老师……”莉莉丝有些怕怕的喃喃自语：“看起来我们好像打赌输了啊……”

“呵，莉莉丝，准备带莱奥走吧。”莉莉丝继续开口，但说话的声音却是她的老师爱丽斯女士的。

她们两人在共用一具身体，观看着这场北境的盛宴。

“啊？可是莱奥已经赢了啊？”

“如果他赢了，那天上的红色旋涡为什么还没有消失呢？”

“什么？”莉莉丝这才抬起头看向天空。

果不其然，那猩红色的漩涡没有半分消失的迹象，反而变得更加深邃了。

“无源肉块，原来如此，寄宿在初火里面的邪神眷属是祂……哎，如果换成另外一个邪神眷属，莱奥就已经赢了。”爱丽斯女士说着：“可惜，他要对付的是燃烧灵魂的无源肉块。”

“那东西一旦燃烧灵魂，就能够从更高维度引起祂主人的注视，所以，那位邪神无源之源，会出于好奇，利用那血色的漩涡，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到这里。”

“邪神无源之源？”听到这话，莉莉丝汗毛倒竖。

半个月前，那位邪神饕鬄之主到来之时，她就在列式顿城外面。

那样的压迫感，让她的灵魂战栗不已，在那一刻，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猫猫饼干，随时等待着那位邪神的品尝。

而现在，仅仅半个月之后，又有一位邪神的虚影要降临到北境了吗？

千年的时间，这些邪神都没有降临过几次，结果这半个月以来，竟然降临了两次……

这都是因为莱奥啊。

“那……那我们怎么办？老师。”

“没关系，既然莱奥敢跟我打这个赌，就说明他还有底牌，能够对付的了那位邪神的虚影，但是，呵……”爱丽斯笑着说道：

“他也就没办法阻止无源肉块把信息传回去了，不，只要那位邪神的虚影降临，远在帝都的无源肉块本体，就自然明白这边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场赌局是我们赢了，准备把莱奥带回去吧，真是的，这个小男生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爱丽斯说着，但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老师，莱奥真的必输无疑了吗？”

“嗯，除非莱奥能够蒙骗那位邪神，让祂认为自己搞错了，祂的眷属并没有在此处。但是，那可能吗？人类，怎么可能欺骗神祇，赫赫赫。”

…

另一边，对克里斯蒂娜的吞噬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诗寇蒂和莱奥都能感受到，那无源肉块的灵魂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但一股让人心悸的恐慌感却突然间涌入了莱奥的识海，他寻着那种感觉望去，只见那猩红的漩涡非但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幽邃。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漩涡中感受到了邪神无源之源的力量，莱奥，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场战斗极度危险。】

耳边的呢喃声刚刚落下，那幽邃的漩涡内，就突然发出了爆炸一样的声响。

“砰！”

紧接着，一颗颗血色的陨石从那漩涡中飞溅出来，砸向列式顿城内的众人。

众人慌忙躲避，但还是有人没来得及闪开，被那陨石砸中。

他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融化为了一摊猩红色的血水。

但这还不是让城内众人最为绝望的事情。

特尔斯克城堡的众人，看见那天上的漩涡中心，探出一只巨大的手指，一只足有一栋城堡大小的手指。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很快一张巨掌就从那漩涡中探出。

只是一张手掌，就足以将整座列式顿城遮蔽。

“轰隆！”

血色的漩涡中发出轰鸣的巨响，无数的陨石伴随着血雨从天空中落下。

那些被雨水溅到的人们，立马发出了惨嚎，抓挠着皮肤，在地面上打滚。

“不好，快点进入房间，这雨水有问题！”

呐喊声中，黑骑军与影卫队们冲入有屋檐的建筑物内，惶恐不安地看着天空中的血色漩涡。

透过那漩涡，他们看到了，那巨大手掌后面的，那深邃中带有光亮，光亮中又带有幽暗，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那颗眼球。

仅仅只是看到那颗眼球，他们就感受到了难以清除的污染，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抓烂，把自己的脸皮撕掉，把自己的灵魂献祭。

恍惚间，甚至有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在围绕。

恐怖、威严、幽邃、深沉的可怖之中，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只手掌便能够遮蔽整座城市，那那手掌的主人，那眼球的主人，该有多大呢？

祂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也太……”

卡特伯爵捂着额头，单膝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而在他身旁，黑骑军的情况也都大差不差，这些铁血的战士们抱头鼠窜，精神错乱，哀嚎着，惨叫着……

…

临时作战室内，卡莲激动地想要冲出房间，却被芙蕾从后面拦腰抱住。

“你放手，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莱奥！你难道不想去找他吗？”

“别乱动！啊啊啊啊，你个贵族女，你现在出去只是添乱！”芙蕾扯着她的手臂：“相信主人吧！”

“可是，可是，我不想莱奥死，我不想他死啊！！！”

“放心好了，主人还有底牌！”芙蕾抱着卡莲大喊，但心情也无比低落。

是的，莱奥还有神性可以燃烧，他完全能够对付的了这降临的邪神虚影。

可是，如果再打一场神战，这么大的动静，帝都那边一定什么都明白了。

那样的话，他们的一切布局，一切努力，不都彻底白费了吗？

他们还要放弃北境，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园，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罢了，罢了……

想到最后，芙蕾也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管怎样，只要主人还活着就好，只要主人还活着，这失去的一切，我们早晚还能夺回来。

…

与芙蕾有着相同情绪的，除了以乔安娜为首的影卫队众人以外，还有莱奥。

他把自己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底牌都过了一遍。

绝望的发现，除了燃烧神性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手段能够对付即将降临的邪神。

【秩序·平衡】已经用掉了，下次使用要24个自然时之后；

【秩序剑制】塑造的武器伤害不了高维的神灵；

【灰雾使者】这种隐身的能力，恐怕根本瞒不住祂的眼睛；

【朗努基斯之枪】已经使用过了，再也没有了弑神的能力；

用【愚者之瞳】命令神祇？那更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他所有的能力，都解决不了目前的局势。

明明对克里斯蒂娜的吞噬已经完成。

无论是她还是她体内的无源肉块，都已经成为了诗寇蒂的一部分。

若是邪神无源之源没有降临，那莱奥的计划可以说完全成功。

只需要让诗寇蒂的分身变化成克里斯蒂娜的模样，回到帝都，那莱奥就能在邪神眷属中埋下一颗钉子，一颗关键的钉子。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无源之源的降临，这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不仅如此，他仅剩的那一滴神性，也必须在此时燃烧，否则的话，连活下来都做不到。

努力了一大圈，将所有的底牌全部用掉，结果却只换来这样的结果……

莱奥哀伤地闭上眼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你做的很不错了，所以，我稍微给你一点提示。”

就在此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莱奥的耳边响起，他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阴影之中，一位穿着红色蕾丝边连衣裙的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红色的鳞片，头顶更是长着像是巨龙一样的双角。

但莱奥可以肯定，他从没有见过这个少女。

“你是……”

“提示是……”少女没有回答莱奥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邪神无源之源并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来，祂只是好奇自己的眷属发生了什么，就算是降临一道虚影，也需要让他花费不少的代价。”

“所以，如果你能让祂认为，祂的眷属并没有出现在这里，祂的感知出现了问题，那么，祂就会终止这次降临。”

“换句话说，你需要……”

“欺骗神祇。”

“这可是从未有人类做到过的事情，莱奥，你做得到吗？”

少女的话语一字一顿，若重锤一下一下地击打在他的心脏上。

但莱奥脸上的绝望却一点一点地消散。

“多谢，我找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