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庇佑
天江圣主面露绝望,他感到自已仿佛面对的不是一道剑光,而是整条亘古冰河的愤怒。
他拼尽最后灵力,在身前布下九重水幕,却见那冰河虚影势如破竹,连破八重!
最后一重水幕前,冰河虚影终于显出颓势。
天江圣主刚松半口气,却见陆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白玉剑不知何时已回到主人手中。
"结束了。
"
简单的三个字,伴随着一道朴实无华的直刺。剑尖穿透第九重水幕,刺入天江圣主心口。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惊人的声势,只有剑刃入肉的轻微
"噗嗤
"声。
一下……两下……
天江圣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犹如被剔骨一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夹杂着冰渣的鲜血。
"你...没有...丹田...
"这是他这次游戏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云缓缓收剑,看着这位险些将他置于死地的上界强者,终于长舒一口气,轻声道:
"修真之路,本就不该墨守成规。
"
陆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续施展三式绝学,几乎耗尽了他本就没补充多少的灵力。
白姝看着天江圣主明明还站着,陆云却先倒下了。她以为陆云又被击败了。
"公子!
"
远处传来担忧的呼喊,白姝正疯狂赶来。天江圣主,或者说白姝师弟的身体,顿时碎成了无数块,倒在了地上。
陆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看着重新失去肉体的天江圣主,又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亡魂,还在朝他龇牙咧嘴。
白姝扑过来,径直扑入了她的怀中,使劲的拍打着陆云的胸膛,“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将唇狠狠的贴了上去,代表了一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咸涩的泪水,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一种绝望后的发泄。
陆云下意识推拒,但白姝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手臂。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抵抗,轻轻回抱住她颤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她的灵力在体内乱窜,这是情绪极度失控的表现。
"好了……乖……没事……
"
片刻后,陆云按住白姝的肩膀将她推开,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我们还有事要做。
"
白姝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
"什么事……
"
陆云什么都没说,她好像无师自通的撕扯起刚刚才穿好的衣服。因为紧张,动作十分的笨拙。
陆云连忙按住她的手,“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缓缓起身,指尖突然凝聚出一道锋利的灵力刃,毫不犹豫地划开了其师弟腹部的丹田位置。
白姝发出一声尖叫,扑上来想要阻止,
"公子!你疯了吗,他都成碎片了,你还不放过他?
"
白姝好像情绪失控了,大声的嘶吼着。
陆云没有解释。她眼睁睁看着陆云,从师弟丹田中取出一颗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内丹,和一团天蓝色的液体——玄阴重水。
但是他把储物袋扔给了白姝,这是他的遗物,就让她带回去给他的家人吧。
白姝颤抖着接过储物袋,将它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是师弟最后的温度。
她看着陆云转身走向那些魔军的尸体,开始熟练地搜刮战利品。
陆云搜寻的很认真,不光拿了他们的储物戒指,还挨个的划开了丹田,好像在寻找什么。
这些血煞魔军身上定然带着天材地宝,对修炼大有裨益,他可不会错过。
而且他的手指在一具魔将尸体上停顿,从铠甲夹层中取出一块泛着诡异绿光的材料,这是炼制防御法器的绝佳材料。
直到他找到那枚土属性的异土,才拉着白姝向外走去。
“犇犇,为什么我能随意进出困魂阵?”
陆云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犇犇也没想到,在机缘巧合之下,陆云居然打破常规,同时可以炼化水火两种异五行。
它此时比陆云还兴奋,也就说出了这个秘密,“陆云,你挨个看看你的储物戒指,看看有什么变化?”
陆云直到打开最后一个储物戒指,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是那枚让他早已遗忘的彼岸花玉佩,正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陆云拿出玉佩,一遍打量着,一边问道。
“陆云,有些东西,本虎现在也没办法给你解释,因为这涉及到天地法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陆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问道:“犇犇,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这枚玉佩,所以我才不受这个结界控制?”
犇犇点点头,模棱两可的回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陆云感觉还是有些糊涂,“犇犇,你的意思,只要是拿着这枚玉佩,就可以不受困魂阵的规则限制,就可以离开?”
他在一直想着怎么帮白姝一起离开。将她一人独自丢在这里,自已这一切就都白做了。
这次犇犇直接摇了摇头,“彼岸花玉佩是因为被你血祭过,所以才会保佑你,给她也没用。”
“除了被彼岸花能量庇护,这里所有带着生命和智慧的东西,都无法离开。不仅包括亡魂,甚至连器灵都不行。”
“嗯?”这让陆云很惊讶,“你不是器灵吗,你怎么离开的?”
陆云得到彼岸花玉佩的时候,还没有合欢鼎,犇犇不应该被彼岸花玉佩庇护。
“陆云,你还记得内丹合并之前,火属性内丹里面的宝物是什么吗?”
陆云猛然想起了在天罡宗,天罡鼎秘境内,火属性内丹吞噬的宝物正是一朵彼岸花。
这倒真是巧了,原来是内丹里的彼岸花能量保佑了犇犇。差点自已连合欢鼎都得丢在这。
陆云想想都后怕,“那……这……”
他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一块结界旁的碎石上,陷入了沉默,那些亡魂更是躲到远远的,哪敢靠近半步。
“这什么这……你可别看着本虎,本虎也没办法!”
说完之后,犇犇径直消失在脑海里。
结界里的世界,根本没有黑夜与白天之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姝看着有些失落的陆云,也有些无奈,安慰道:
“公子,这都是命,要不你先走吧,以后找到机会了,再来救奴家出去。”
陆云可没有这种独自离开的习惯,虽然她不是自已的女人,但刚才好歹也是并肩作战过,而且她是白媚的妹妹。
他死死的打量着手中的彼岸花玉佩,嘴里念叨着,“庇佑……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