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非善非恶

妖仙不比正儿八经的仙人，他们的心性脱离了仙道的范畴，行事风格非善非恶、亦正亦邪，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并不是说走入邪道或走火入魔就会变得喜好杀戮，恰恰相反，妖仙作为变种的仙人，仍然受到“天道”的枷锁和管制。

仙人存在一种限制，不能随意的杀戮，因为会受到因果的反噬。

修士一旦成了仙，那么修行的便是大道，最终目的是成为圣人。

古往今来，能够以肉体凡胎修得仙人正道，再以仙道成圣的少之又少，像是关羽那般，也是死后以魂魄证得仙人道果，随后借助鬼仙入神位。

既然被困在后山的是妖仙，那么李越就要掂量一下自身了。

妖仙不能随意的杀伐，这是指不能大范围的杀戮，但杀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李越想了想问道：“奶奶，你可以确定后山的是妖仙？”

“不能确定，那个人从未说过自己是妖仙，他自称自己为仙人，但我觉得他是一个妖仙。”吴淋芳摇摇头。

“既然所谓的仙人是对方自称，你为何相信？不怕是假的吗？”李越笑眯眯地问道。

吴淋芳同样笑了笑：“我当然考虑过他是不是假的，通过一些事情，我认为他没有说谎。”

“什么事？”李越追问道。

“他的容貌从始至终没有变过，老太婆我混迹江湖了那么多年，对于保护容颜的功法多少知道一些，那些功法确实可以保护自己的容貌不老，但身体依旧会老去，慢慢的变得像老人那样，可后山的那位身体一直处于年轻的状态，根本没有发生过转变。”

吴淋芳其实也没见过那位妖仙多少次，其中的间隔往往很久，短则数年，长则十多年。

十几年间，一个孩童都已长大成人了，别提一个年轻人了。

可偏偏人家的身体并未衰老化，反而永远的年轻。

到了吴淋芳这个级别，判断对方的身体有没有衰老简直易如反掌。

从那以后，她肯定对方的话是真的。

李越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询问其他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妖仙，为何困在后山？又是谁将他困住的？”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什么手段可以困住一位成了仙的修士？

除非是同等级别的修士，亦或者天道之下的...后天大神。

但按照烛龙、应龙的话说，后天大神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掌控人间的事物，毕竟“天道”的余威存在。

能对付仙人的，唯有仙人。

李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自打“武王伐纣”之后，后世的历代君王失去了人皇的血统，就算是“始皇帝”重新拾起了人皇之威，那也并非全部。

仙人与人皇几乎为绑定的状态，后世的历史当中，仙人几乎绝迹，甚至古人都认为那是传说中的存在。

秦汉之际没有，汉末三国也没有。

到了北宋末年...出了个仙人？

实话实说，李越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修为达到了第五层，修士有了仙人的能力，但身体却不能突破人族的禁制，这类修士可以称为“半仙”。

半仙的手段同样神通广大。

李越沉吟片刻问道：“可以讲讲你是怎么遇到那位妖仙的么。”

“那年我十七岁，听闻后山的传闻之后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了山，结果困在了山中，以我对后山的观察，之所以上山的人会迷路，那是因为后山有着一种阵法布局，应当是已经断绝许久的兵家天阵

我被困在山里一天一夜，在我非常害怕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召唤我的声音，寻着那个声音走，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人，这个人在我的身上种下了一种诅咒，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后面的事情我无法告知。”

吴淋芳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一些话可以说，一些话不能说。

“那么燕长青呢？”李越点头表示理解。

“他跟我的情况一样，我曾经招惹了一些修士，这些修士为了杀我，追到了小张村，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躲避到后山，结果这帮人的胆子很大，一路追到了后山，他们不死谁死？燕长青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仙人和我。

那位仙人本打算将燕长青一起收拾了，我见燕长青容貌不凡，动了花心，恳求仙人留他一命，仙人还真放他离开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过了很久之后，燕长青竟然又回来了，并且见到了仙人，成为了和我一样的人，被诅咒了。”

吴淋芳边说边叹息。

这么看下来的话，燕长青当初讲述的三则故事，应当全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加了一些水分。

正是因为第二次回归，燕长青彻底离不开小张村了。

“奶奶，可不可以告诉我张扬和张扬的父母，你和燕长青应该对他们做了一些手脚吧？”李越询问。

这个问题不免不掉，虽然他也不想问。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李越从未听过张扬爷爷的故事，一直都是张扬奶奶的消息。

那么问题来了，张扬的爷爷呢？

“我们并不是做了一些手脚，而是他们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吴淋芳说到张扬的时候，目光明显产生了波动。

“张扬的爷爷是谁？您的丈夫，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当是燕长青老爷子吧？”

李越眯了眯眼，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后面一直听故事的成铭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望着李越。

然而吴淋芳只是看了李越一眼，点头承认了。

“是，张扬的父亲是我和燕长青的孩子，张扬的爷爷是燕长青。”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越十分不理解，既然是两人的孩子和孙子，为何要把他们推向万丈深渊。

“我刚才说了，命运注定了一切，我们身不由己，那位仙人想要离开后山，他需要一具新的躯体，但这个躯体不能是凡人之躯，我和燕长青在他的指导下，试图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容器，这既是帮那位，也是帮我们。”吴淋芳说完叹了口气。

李越还想继续问，燕长青却是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说了。

“我说的够多了，后面的不要再问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虽然你的修为很高，但也不是那位的对手，你们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