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油盐铺颅骨累累，顺天府血案连环（2）
李大成手中这刀就举起来，“哎哎哎哟我去你的吧！”啪！刚才道上想的挺好，“你干嘛？”“你干嘛？”“你怎么能这样冲动？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改了，我错了。”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按照剧本发生。
镗！就这一刀，整蹭到大动脉上，死尸倒地。傻了，谁傻了？杀人的傻了，死的那个也傻不了了。这傻了，【哎呀，我杀了人了！我的天呐，哎呀！】
杀人的时候，您可记住，他可没注意床上还有俩呢。赶等稳定了心神，眼神儿也适应了，再一瞧，浑身血都凉了。【这屋里这是几个呀？我刚才杀了几个？】(°ー°〃)李大成自己琢磨不过来了。
那就算啊，开始数着手指头算。甭算啊，只有这一个是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仔细察看了一下床上这俩人，不认识。为什么呢？看不清面相。为什么看不清面相？没脑袋。所以说什么表情，什么都没有了。到这会儿啊，贼起飞智。别的不知道，知道我得赶紧走。而且我要把现场弄乱！
灵机一动，床上这俩没脑袋，我刚杀这个也别要脑袋了。把这死尸拎起来扔到床上，拿棉被捂好了，这儿才拿刀切人头。
这个是他聪明的地方，为什么呢？三具死尸摆在一起，就把事情给你弄乱了。天王老子也破不了这案呢，棉被捂好了，这儿一切，干别的他外行，要说切肉他是专家。行家呀，对不对。当然吃肉那老和尚是专家，那东北那个老酸菜。这儿切下来，拎着人头出来，“哎，我扔哪去呀，啊？他们家住西四牌楼砖塔胡同，我们家住彰义门外小井。我拎着脑袋走一道，是壮观，但容易破案！我”一瞧见这边，门口有那咸菜坛子。
咱们前文书说过好多次了，很高那咸菜坛子，把盖打开了，把这人头扔到里边去，又扣好了。
“呼！哎呀，我走！”说声走，垫步拧腰，往外就走。没人看见他，睡觉也都早，胡同没人。踏踏实实的，到家了。到家之后，他妈连他妹还都没睡呢，“哎，刚才看你气哼哼这是干嘛？”“啊，没事儿，我这本来说找他打架，到哪儿去他也没在，没在算了吧。估计以后就改了！”
“啊，得了，得了早歇着吧。”不在一个房子里边睡，娘俩是那边，他自个儿单独有间房，睡觉吧。睡可是睡了，睡不着。得多好的心理素质，对吧。杀完人之后回来烫个jio，洗洗脸，泡壶茶。踏踏实实躺那儿一琢磨，【呵，今儿杀的痛快。】那不是一般人。
他又不是这个杀人的惯犯，也不是那个强盗土匪的，他就是一杀猪的。一时冲动杀了人了，睡不着了。
那么说，按时间来说呢，现在凌晨得有个四点来钟。就坐起来了，那儿有水，喝了口水。“啧，哎呀，会不会有人发现这屋有死尸呀？发现之后会怎么样呢？啧！”
列位，这个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为什么呢？你杀了人就杀了人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问自己！会发生些什么？【我要不要到现场再去看一下？】
你看！说去就去了。把那刀又揣在身上，有打家出来，又去了趟砖塔胡同！您可记住了，李大成来了两趟。第一趟，昂，杀了一个把脑袋切了。回家之后稍适休息。继续开工！有打家出来，赶奔砖塔胡同，上塔家。我不知刚才的场景您能记住没记住，我们再重复一遍。
床上是三具死尸，一女二男，都没有人头。那么李大成，来到这儿，进了院。一望两望没有人，迈步进屋，站在堂屋，堂屋地上有一具死尸！
李大成算不过来了，【刚才是几个呀？o_o 刚才我走时，床哪个是我弄死的呀？】
杀猪人嘛，糊涂了。站这儿正纳闷呢，身后来人了，谁呀？塔二。塔二一进来，拿眼一打，地上死尸是自己的哥哥塔大！衣服他认识，看外人他不认识，自个儿亲哥哥还不认识吗！对不对。再一瞧，这儿站着一人，认识，嫂子的哥哥，李大成。
塔二一脸吃惊，(?? ?)“大成哥？”
“哎，老二！”
“你？”拿眼看向地上的死尸，也就是自己的哥哥的尸体。吃惊地看着李大成。“你杀了我哥哥？！”
“兄弟，兄弟，冤枉我，这个不是！”人这句话打到天边也讲理，这个真不是。他是没细问，屋里有。“这个，不是！“不是，这，这，我哥哥人命关天！”
“你怎么了？他还是我妹夫呢，对不对。”
“嘶，不是，你这事儿闹得您什么时候来的？大成哥。”
“我刚进门。”这个说得过去，哎，“我刚进门。”
真是刚进门，站这儿正纳闷呢是吧。正算人数呢。“我刚进门。”
“哦，那个，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人命关天呐！”
“那咱们那衙门口告诉一声吧？啊？咱们报案去吧？”
“对，对，对！好，走，报案去！”
塔二在前边，李大成在后头，一前一后，有打这儿就出来了。走到院子里边，这塔尔就说了，“谁杀了我哥哥？要让我知道我饶不了他！”
人家没说李大成啊！“谁杀了我哥哥，我饶不了他！”
——错上错塔二冤魂丢
这话没错，李大成一琢磨，【他是不是说给我听的？嗯？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的！话又说回来了，屋里边那个人可是我杀的，不管怎么说这个现场有我。我留着塔二就是个祸害。得嘞，一只羊也赶，俩羊也放！】
说着话，就把刀抻出来了，看看两边没人，前边塔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老话说的特别对，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偿死不知！
有打后边，分心便刺！噗！就这一刀，扎到后心，塔二一回头，“哎！”死尸倒地！
这塔二腰里边系着腰巾子，这刀抻出来，刀上有血，李大成就把这腰巾子解下来了，裹自个儿这刀，裹完之后，往怀里一揣，趁着茫茫夜色，天还没有大亮，回家了。到家之后，先奔自个儿那小肉铺。把门打开了，抻出刀来，把刀剁到案板上，这个一团，往地上一扔。就扔在案角那儿，所以今天在堂上把这话这么一说，老爷，点点头。
回头拿眼睛看了看周爷，周爷也点点头，那意思他说得对！因为什么呢？不管是时间，方方面面，这个事它能合到一块。点点头，“来呀，叫他画押！”
这儿说着，那儿就写着，有师爷。全写上了，写完之后画押。画押是拿过去，让你签个字，画个押。这个呢，有的就画一十字，有的就点个点，有的是写自己名字，写的草一点。
过去画押呀，有这个，人们有时候给人签字，一笔一画写嫌麻烦，有的人专门设计自己的这个，签字似的名字，各式各样的。
包括过去做官之人，说这个考中状元了，或者哪天什么时候老爷，额， 要赏你个官儿了，上哪上任去了，反正到京城中，但有这么一个部门叫签字馆。一定到那儿去，叫什么？买签字。就是这叫张三，张三明儿放到河南。什么内黄县当县令了，明儿上任了，走之前上着交钱。国家给你出一签名，你拿回去照着学会了，学会之后签字备案。以后国家给你往来的公文，最后老爷画押是这个。简单，只有你认识，国家承认这叫画押。
平民百姓，上堂打官司一般也有这个，因为有的他也不认字，还有一段时间这个签字画押画一个手指，就你手指多长这么画下来。这就算你的。但这个东西在当年来说，科学技术达不到，他无法去验证到底是不是你，流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但是一说画押，也就是拿起来，比如画一个十字，以后无论拿到哪儿，上峰打官司，您瞧，这是我犯人画的押，他承认这些口供是真的。就这个意思，签字画押。
拿过来让李大成看，“看看，对不对？”李大成看，看看眼泪都下来了，不认字！画个押吧，接过笔来画个十字。接过来，“来呀，将李大成钉肘收监！”
跟刚才不一样了，之前你只是一个嫌疑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死刑犯，得压到重乔。好，砸上脚镣子，砸上手铐子。
“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刚把他推下去，有打底下，有差人上来了，“那个，跟老爷您回！”
“什么事？”“李大成他妈来了，说有天大的冤枉！”
“好，叫她上来吧。”就着没退堂，有打底下，李大成这妈，哎哟，老太太哭得都不行了，“哎~哟，老爷，冤枉哎~，我的肉哎~！”
我的肉，哭谁呢？哭闺女，哭儿。闺女在这儿押着呢，儿子也跟这儿押着呢。老太太哭，“我的肉诶~！我的肉诶~！”
老爷说，“先说话，好，上堂卖肉不行昂！额，你是谁呀？”
“那个，我是李大成他妈。”“哦，行。你刚才说有天大的冤枉吗？”
“是，老爷，我儿子冤枉啊！”“你先别说你儿子冤枉，昂，你上堂来说什么呀？”
“我跟您说呀，我，我有个事儿我得跟你念叨念叨。这个塔大他杀了人了！”
老爷陷入沉思，“啊？此话怎讲？”
“哎哟，那个要不是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说，那天晚上啊，我闺女一回来一说这个事儿，我们都挺难受的。挺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一生气呢，我儿子他杀猪的。他就去了，去找他去了。他刚走，塔大就来了，咣咣咣砸门！我们娘俩把门一开，是他。他手里拎着一大包袱！额，圆了鼓囊的装着俩东西像人头似的，在门口骂街。说你们出来瞧瞧吧，啊，瞧瞧你们家养得好闺女！一开门我们娘俩都出来，塔大就傻了，说了这么句话，啊？你在家呀？那个你们什么都别说呀！他就走了。现在咱们琢磨这事就是塔大杀了人了，啊，他拎着俩人头上家来，他可没想到这小子他杀错了！他以为我闺女人头在他手里边呢，没想到开门瞧见我闺女在家了，所以说呀，我的青天大老爷！我儿子冤枉啊，我的青天大老爷！”
嘶~老爷捻着胡子，“呀~”老爷回头赶紧看看周爷，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她说的这老爷要没有周爷，这官儿就当不了了。那意思怎么办？周爷点点头，“老太太，您别哭，呵~这个你说的句句实言吗？”
“哎哟，青天大老爷，错不了啊！”“好，那个老爷，您把李氏带上来吧。”
“哦，好，带李氏。”李氏就是那闺女。一会儿功夫带上来了，好，一瞧见妈，哇！就哭了。怎么呢？好家伙，家里出这么大事，都快吓死了。可见着亲人了！
娘俩抱着一块，放声痛哭！老爷瞧瞧，“行了，差不多得了，啊，这个哭会儿得了，啊，这个李氏，知道把你带上堂来是怎么回事吗？”
“o(╥﹏╥)o大老爷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说着又暗示周爷，意思是，咋整？
那意思你让带上来什么意思这是？周爷点点头，“好了，这个事儿跟李氏没关系，哎，老太太你也别哭了，娘俩回家吧。”
老爷回头，“这能走吗？”“走吧，没她事。”“哦！那家走吧，没你们事了。”
老太太说，“不是啊，青天大老爷，我来，不是要我闺女，我要我儿子呀！把大成得放了呀！我的青天大老爷诶~”
“儿子可回不去了，你早来会儿啊，以老爷我这聪明劲儿，可能就放了他了。现在他画了押了，他杀了人了。啊，所以说王法条条，这个没有办法。你，你们娘俩回家吧。他那个事儿等最后落案再说吧。”
“哎哟，我的阴天大老爷！”
“轰出去！轰出去！轰出去！”改了阴天大老爷了。有差人过来，“走走走！”
给这娘俩算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