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对峙
也许是不死心，他跟着魏泽西往诊室方向走去，等到对方推门进去时，他抬眼看了门口的牌子，产科2室，酸涩一下子溢上心头。
他握着门把很想推门进去，终究底气不足，只敢躲在转角处候着。等到对方再出来时，旁边站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程声礼看着眉眼中满是喜色的两个人，难以释怀的背叛感搅得他有些失智。他快步上前扯住欧小野的手臂，泄愤一样想要把她拉过来。
刚升级为孕妈的欧小野，被程声礼突然的举动惊吓到，身体失重往后倒的同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程声礼也许是被呼喊声惊吓到，回神的瞬间突然松开了手。
突然没了牵引力，欧小野整个身子往侧边斜。魏泽西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稳稳护在怀中。
再看那张脸，整个惨白状，因为失神，即便被扶坐到椅子上，还没缓过劲来。
即便平时脾气再好，魏泽西二话不说便上前给了对方两拳。
刚才医生才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尤其知道知道欧小野的身体要孩子不容易，更要求他们前三月要多加谨慎。
哪知道才刚出诊室门就遇到这疯子，要不是刚才他反应快拉住，欧小野这么摔下去，结果他压根不敢往下想。
程声礼涨红了眼，卯足劲反手出拳，却被魏泽西灵活躲过。
踉跄倒在地上时，他索性坐着不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斜对角坐着的女人，嘶哑着嗓子道，“你们是之前就在一起的？”
他们还没离婚时，他母亲就提过几次，欧小野晚上总是固定坐一个男人的车子回来。问过妻子后知道那人是魏泽西，也知道他们亲如兄妹的关系，就一直没往那方面想，还反过来训斥母亲不要到处造谣。
刚才看他们的举动，是情侣间才有的亲密，想到那张妊娠阳性的化验单。他再也没法欺骗自己，他们只是“兄妹”。也一下子就认定，他们是之前就搞在一块的！
妇产科人来人往，本来以为是倒地那个胡搅蛮缠，听了他那句话后，大家不由得联想开，转而对他同情起来。
“敢情是被戴绿帽啊？”
“兄弟，同情你一万次！”
“好可怜，被绿还被打。快起来吧，地上凉！”
……
欧小野怎能感受不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她恼怒地看向地上坐着的狼狈男人，打从心底憎恶道，“不要用你的肮脏想法来揣度别人。不要以为自己那样做了，别人也会跟你一样。我们没你那么恶心。”
吃瓜群众一听，又开始倒戈。
“敢情是做错事还恶人先告状呐！”
“活生生的渣男语录，我这样做可以，你就不行。”
“看他刚才还这么使劲拽拉一个女人，平时应该没少使用暴力！”
……
他们小声议论着，无不斥责着男人的不道德。渣男恶人先告状还暴力狂，大家看他便哪哪都不顺眼了。
程声礼只专注于欧小野的回答，冷嗤道，“我们在一起三年都没有孩子，这才离婚几个月你就怀上他孩子了，这进展也真够快的！”酸溜溜的一句话，不傻都能听出里面的质疑，俨然刚才欧小野说的，他一句也不相信。
看客又开始热闹。
“我们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了吗？结婚三年怀不上，妻子跟了别人就有了？这到底是谁不行？”
“哇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兄弟，没必要。”
“怀孕不在于时间长短，也许、可能真的是你不行呢！”
……
欧小野简直被他的话给气笑了，“之前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会不清楚？”
一句话，像是耗尽她全身的力气，笑着笑着，便哽咽了。
即便她占据着制高点，可她也没想去带节奏责怪他妈？那个因为他母亲胡乱给药而流掉的孩子，一直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可如今这个男人还硬要把它拔出来，看看伤口化脓了没。
魏泽西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走到她身边，看她红着眼眶，伸手把她揽住。欧小野顺势抱着他的腰，哭得有些难受。
提到那个孩子，程声礼也像被抽掉全身的力气一样，前一秒战斗力满格，这一刻就败下阵来。
他无数次幻想着那个孩子还在他们会怎样，至少现在就不会颓然看着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而发疯难受了。
可人生没有如果，况且他现在也再婚了。
即便如此，可他的心底一直清醒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报恩。刚好别人需要，而他又有这个作用。他清楚知道自己对许愿是没有爱的！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后悔失去。
就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闲置没用被别人拿走，后面发现它特别独特时，却再也要不回来了。
说到底就是意难平！
他扶着一旁的座椅挣扎着站起身子，转身拖着一身空壳子离开。
魏泽西看他走得缓慢，扬声道，“是个男人就不要再纠缠，你已经再婚，我们也有自己的新生活！”
程声礼顿了一下，短暂几秒后，又继续往前走，拐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没了一边的主角，吃瓜群众也慢慢散去。等到欧小野哭够了，魏泽西坐下温声问道，“咱们回家。可以自己走吗？”
欧小野顶着红红的小眼泡，沉声点点头。
魏泽西顺手拿起她的手提包，伸手牵着她慢慢往外走。
程声礼回到病房，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陈惜和他母亲俩人。
陈文琴正忙前忙后伺候着待产的儿媳，即便房间里也有护工，但她还是不放心假手于人。
许愿临产的消息是陈惜跟她说的，思考再三，她还是买了动车票赶过来。
上次因为房子分割的事跟儿子大吵一架后就回了老家，后面虽然儿子有低头认错，可母子俩的嫌隙还是太深，以致许愿都临产住院了，程声礼也没跟他们老两口说一声。
怎么说也是她程家的骨肉，儿子不亲，那她以后就跟小孙孙亲好了，这才赶忙过来照顾。
许愿倚靠着床头，正喜滋滋享用着婆婆递来的切好的水果。无意间瞟到丈夫嘴角的血迹，着急道，“你的嘴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