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办手续
财务清账的同时，程声礼也把自己手头的资金股票都清算了一次。
这些年他说得好听是个老板，其实也只是每月领工资。
刚创业头两年，几乎是多入少出，能够维持每月员工的工资就不错了，更别想从公司拿什么分红。从去年开始，直播开始上了轨道，结余才越来越多，他的手上也才有了闲钱。
可满打满算，凑一块也只有两百来万，也只够他把房子的贷款付清，公司股份折算的那笔，还得另外想办法。
隔天，财务清账就出来了。公司可挪动的资金只有三百万，这些钱，也不是程声礼一个人做得了主的，还得请示许愿的意见。
本来他是打算先跟公司借，等到年底分红了再还回来。如果许愿不同意，他再把旧公司拿去抵押借一部分，其他再想办法。
他对欧家、对欧小野有很深的愧疚，这时候若想再拖欠分手费，实在张不开嘴。
许愿十分爽快，一口同意他的请求，知道他手头不宽裕，还主动借了两百万给他，帮他解燃眉之急。
自打被许董踢出公司，她一心想要把新公司的业务给做起来，掌控欲就上来了。她生怕程声礼没钱履约生出什么变数，心里抓急得都想替他支付了。
程声礼对于许愿一次二次这样帮他，心里感动得现在让他以身相许也是愿意。
虽然他对许愿肚子里的孩子有存疑，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当着欧家人的面说孩子是他的，可冲着她义无反顾的帮忙，这个便宜爹他来当也合适。
反正，他什么都没了，唯一能回报对方的，也就这点。
只是两天的时间，欧小野就收到程声礼签好寄来的协议。男人那边像是随时关注着邮件的签收一样，她刚拿到，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欧小野望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公”二字，心里还是泛起了波澜。她等了几秒，才缓缓接听。
“喂”
寄出去的协议半点没修改签好寄回来，她知道程声礼这是同意她的做法。既然在财产分割上已经没有分歧，她也没必要像避着仇人一样躲着他。
熟悉的声音传来，程声礼却突然语塞了，“协议收到了吧？”
以前一天要打好几个电话，现在预演了那么多次，最后还只是憋出这么一句话。
“嗯刚收到。”陈述式的回答，冷冰冰的，不夹带一丝感情。
男人有些恍惚。
这几天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想到他们的婚姻这样草草结束就有不甘，可一想到欧小野以后可以摆脱他的家庭、他的母亲折磨，能够不受他身体的影响正常生育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就释怀了。
可自我建设是一回事，真正接受现实又是另一回事。这一下，他有种感觉，好像只有他还念着以前，而对方已经走出来，完完全全剥离出那段感情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程声礼直奔主题，“那个，这两天你有时间，咱么就去把手续办了吧。房子的余款我今天预约了银行去还，你说的五百万手续办完就能马上给你。至于房子，能否多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得找地方才能腾出来。”
男人说了那么多，欧小野却只记住了对方要求这两天去办理手续。她不知道男人为何那么真着急，一时也冰冷到极致，“你先预约时间吧，能约到就明天去，没必要拖着。”
“嗯约到了我发信息给你。”
如果说通话之前心里还带着热血，这时候就真的被冰糊了，连带着说出的话也跟着清冷。
“嗯”欧小野说完就挂断了。
一通电话，让他进一步看清了事实。原先的所有希冀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只是他确实也资格责怪什么。
两个女人的协议有具体时限，程声礼预约了时间之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许愿说了。现在多了离婚冷静期这一项，他担心等手续办理下来，欧小野会吃亏，这才私下找许愿开了口。
许愿听到男人的顾虑，心拔凉拔凉的。说白了，程声礼就是担心两周内办不下手续，她会以违约去向欧小野索要赔偿。说到底，这个时候，他还在担心欧小野吃亏，而她俨然就是那个会讹诈他前妻的坏女人。
当时拟定合同时，谁都没有考虑上这个时间问题，她会那么要求，也是想速战速决。什么冷静期在她看来都不是事，只要她愿意，完全有通道。
合着她一番用心良苦，最后还要被怀疑。她突然觉得，在感情这事上，好像每个男人都在图她的钱，就连之前十分坚信的程声礼，也不例外。
她也不想男人再过多猜忌，直接给了他一个准话让他安心。
程声礼听到许愿承诺一天帮他拿下证，心里也踏实了。凭许愿的本事，他不用怀疑。无论哪种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隔天上午，欧小野按照时间到达江南区民政局。看到等在外面的男人，欧小野突然觉得对方更陌生了。人还是同一个人，行走也恢复正常，只是人明显瘦脱相了。
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时，男人抢先说了一声，“走吧。”
是啊，他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件正事了，什么狗屁寒暄都滚一边去。
欧小野跟在后头。有了许愿提前打招呼，他们一路绿灯，等到钢印盖下时，欧小野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办得如此快。
结婚需要很多的仪式感，而离婚却完全不需要。
她拿着离婚证一时呆愣，而对方明显比她淡然多了。她看着男人像是装一件很寻常的东西那般，把红本随意地揣进自己的裤袋里，专注力却全在手机上，像是急着处理多重要的事情。
无来由地，她感觉自己的像是被羞辱了一样，心口闷闷的。
等到两人走出办证大厅时，欧小野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一看，一条转款信息赫然浮现在屏幕上。她嗤笑一声，抬眼望向眼前的男人。原来他着急处理的事情，就是跟对方报告他已经办完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