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求签
陈芸夫妻请的年假回来,假期不多,办完家里的事也没几天,便选了一天到处逛逛。
王娟心向佛,想着他们这个年纪玩的东西也不多,就要带他们上南寺山走走,沿路爬山看风景,礼佛求签后再在山上吃顿素菜。
前一晚陈芸跟她聊起魏泽西的婚姻大事,这小孩懂事过头,至今扔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没有考虑到成家生子的事。
陈芸说得无奈,王娟知道当年的事情发生后,魏泽西跟父母的关系一度冰冷,再加上这些年跟父母离得远,陈芸他们也不好说得太过,催促他相亲也是松一下紧一下,完全不敢逼紧。
王娟想起南寺山求姻缘的人不少,很多同龄姐妹都说那边灵,提议去给魏泽西求个签算一卦,还举例说了周围亲戚朋友好几个神乎的例子,来验证它的灵验。
陈芸一听眼睛都亮了,等到四人坐下商量去处时,王娟一说她就赶紧附议。
两个女人如意算盘打得哐哐响,不想遭到男人的反对。
魏沥是个典型的工科男,领国家俸禄久了,这辈子只信马列不信鬼神。一听到两个女人相约去礼佛,他没有明面反击她们封建迷信,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心声。“海城发展太快了,这两年在朋友圈经常刷到老同事老同学转发的公众号推文,知道咱们这里的滨海旅游做得有声有色,还挺想去看一看的。”
海城临海,这几年借力滨海元素做出了海文章,文旅产业发展得风生水起,每年入夏开始,就吸引了远近游客扎堆光顾。
他是做地质勘测的,一辈子上山遁地,唯独对海洋的憧憬最深。他言语中显露出情真意切,在场的人都不好反对他。
陈芸求签心切,求助式地望向王娟。王娟刚想开口,欧言辉先吱声了。
“这几年的发展确实好,玩乐的东西也多。不说别的,单是出海的项目就有很多。几个人包条船出去,可垂钓,可拖网。刚出水的海货,鲜得随便白灼都好吃。还有浮潜你应该没听过吗?咱们这里有个外岛,听很多玩过的人说,美得跟外国那些旅游岛一样。刚好我拿本港赤嘴鱼胶的那家人就有带团,我让他提前安排好,找条够十几个人的船,就咱们自己人,可以尽兴些。”
王娟听到最后,才彻底抓到重点。这都提前准备好还商量个屁,男人果真都是偏袒男人。
她狠狠瞪了欧言辉一眼,怕老婆的男人此时却是底气十足,直接跟王娟对视。
王娟火气直接上来,考虑现场有客人在,不好发作。
陈芸看她面有愠色,就知道求签的希望落空。虽然欧言辉说的她也感兴趣,可好吃好玩终究比不上自家儿子婚姻重要。
两个妈妈散场就状告到欧小野那里。
欧言辉怕老婆怕得不太明显,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承认而已。而怕女儿,却是连自己都认可。认识的不认识的,但凡听过江南中山街欧言辉这名号的,都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女儿奴。
很能驭爹的欧小野,听完甚是无奈。说到底,事情也不大,何必得在上山跟下海间角逐出一个,两个都玩不行吗?
在听完王娟添油加醋陈述一通后,欧小野从心底认为,母亲也并非没法去礼佛而生气,着实是父亲的态度问题,没把老婆需求摆在第一位!做错事还理直气壮,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又顶又杠的态度,已经是原罪,还好王女士大人有大量,只是来找女儿去收拾他。
欧小野当即就决定得让妈妈们心里舒服。何况,他家亲哥已经进入造人计划,泽西哥却还单身,她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妈妈们告状完,亲爹的电话又进来了。同样的事她听第二遍就有些没耐心,亲爹也状告王娟一言不合就不让他好过,他已经好多年没睡地板,晚上又被女王赐睡地上。
事实是,家里有客人在,王娟不好明着把他赶到客房睡,又不能委屈自己说算了,那就只能委屈对方睡地板。
欧小野听完脑壳疼,芝麻大点事非得弄得老两口不和,当即就训斥起欧言辉。
欧言辉从打来电话时的雄赳赳气昂昂,到了最后变成开始自我怀疑。被妻子训完又被女儿训,他在这家庭里的地位,也就比欧小文好一点点。对欧小文,他还能训上几句,面对其他两位,他只有听着的份。
第二天,依照欧小野的安排,一行人早早就出发南寺山,妄图早点把心愿跟佛-祖说,对方能记得深一点。
就跟早起学习一样,吸收得好一些。想必佛-祖每天听着信徒们祈愿也是同个道理。
礼佛圈流传一个说法,跪拜求签,看的是求的人诚不诚心。所以很多人拜佛都喜从山下慢慢爬上去,靠自己的努力一级一级阶梯爬到佛-祖面前,诚意很更大,更能打动佛-祖。
陈芸有的是诚心,王娟陪着她从山脚开始爬。欧小野作为拎包小妹只得紧随其后。这样一来就两个爸爸也没有不爬阶梯的道理。
南寺山的阶梯步道又平又宽,来得早,日光柔和,伴随着清爽的山风,也没那么累。
王娟是个忠诚的信徒,一路说着她这些年礼佛的神奇经历,听得陈芸越走越得劲,越发觉得来对了。
魏沥这边,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看到两侧的土质断层,职业病就犯了。边走边给欧言辉介绍这里的地质情况。
前面两两有得做伴,只有欧小野了无生气地压后面跟着。
南寺山她以前来过,从山下坐着观光车直到山顶,玩累了再改换缆车下来,别提有多舒坦。
若是知道得靠自己上下,她绝不可能安排来这边。她绝对会极力劝退两个妈妈。
欧言辉看着走得气喘吁吁,嘴上虽然念叨着年轻人缺乏锻炼芸芸,还是伸手帮她揽过了两个妈妈的包。
魏沥一看哪有让别人给自己妻子拎包的道理,伸手要过陈芸的挎包,把它挂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