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张方子
现在自家的儿子虽然也在做这个生意，但陈文琴还是舍不得吃，也不会让孩子拿些回来给她进补。只是欧家拿过来的不用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欧小野看着自家婆婆还想推脱，立马说道，“妈，你就放心收下。我爸妈家好东西藏了一屋子，咱们不要白不要。”说完还不忘得意地看向王娟，想要得到她的附和。
王娟狠狠剜了她一眼，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站队站得可真快，就这么着急要把他们家底嚯嚯完。
她心里哇凉哇凉的，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跟那个老妖婆圈为“咱们”，难为自己平时还总担心她被对方欺负。
陈文琴听得儿媳妇那样说，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老家不兴吃花胶，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也是知道欧小野父母在做花胶生意后才去了解这东西。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不可思议，一个鱼鳔的晒干制品，怎么可以卖得那么贵？
虽说现在自家也在做这生意，但她还是舍不得吃，更不会要求孩子拿回家给她。要是欧家拿来的，那就另当别论。
王娟被伤了一把，马上反扑，“你药吃得怎样了？时间差不多得去看第二次了。”
还沉浸在自己小聪明中的欧小野，听到母亲的问话脸色马上阴下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娟讲话没有避着陈文琴，生孩子不是她女儿一个人的事，论道理，他们老程家得比他们上心才对，何况这祸还是这老太婆惹出来的。
陈文琴听着什么药不药的，立即插话。“那袋白色的中药吗？她有喝，我天天都煎给她喝。”
她之前问过程声礼，他提过是调理身体的，她以为是普通的提高身体血气。
“是，就是那药。我专门托朋友找的老妇科医生，调理生育方面很有办法。”听着对方那么说的，王娟竟生出一丝感动。
欧小野听着两个母亲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着中药，反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这两天王娟催着她再去开药，她一直避着没答应。
陈文琴严格遵照医嘱，中药除了煮第一次，还要翻煎第二次给她喝。
这一周，她每天要面对的就是两碗酱油色的苦药，每次陈文琴还要像看犯人一样亲眼看她喝下才安心，她想借机倒掉完全没机会。
要不是喝得太多，她也不至于现在一提到就害怕。
耳边的对话听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她恍惚了好一阵，突然听到陈文琴提道，“小野，那快跟你妈妈去复诊，调理身体别想吃几剂药就成，得坚持。”
得了，这是已经商量好把她卖掉了。
王娟趁热打铁说道，“年纪不小了，别总要我们担心。今天我也没带你爸，就咱们娘俩。我打车来的，你不想开车我们就打车去。”多一个人帮劝，王娟话说起来也硬气多了。
陈文琴听到亲家母打车来，马上接话道，“我让声礼回来送你们去，小野看病，他也该陪着去。”说着伸手就要去找手机打电话。
难得对方说了一句人话，王娟且等着她去打电话让程声礼来。可没想到当事人欧小野却上前制止了。
“不用不用，我开车就行，声礼最近太忙了，别专门把他喊回来。”
陈文琴站在原地有些为难。
王娟一看女儿的态度，只得劝说道，“亲家，就听孩子的，我们自己去就行。这次匆忙，也没提前跟声礼说，怕等他回来再去也拿不到号了。”
听到王娟都这么说，陈文琴勉强开口，“那行吧，下次提前跟他说，得让他一起去，帮不了什么做个司机也好，得让他出力，不能像他爹一样。”
王娟听得出她潜台词里在埋汰自家丈夫，也怕程声礼真得了他爹的基因，对家庭的事不上心。只是女儿都已经发话，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有母亲出来帮忙，欧小野也不敢再扭捏，赶紧回房间拿了包，跟着出门。
丈夫最近的烦心事很多，她不想因为小事情耽误对方工作。只是想了一下，临上车还是给丈夫发了信息，告知对方自己跟母亲去复诊。
她突然明白今天两位母亲为何出奇友好，原来是要一起对付她的，而自己还傻乎乎地想拉近他们的关系。
送走欧小野母女俩，陈文琴后知后觉走过去重新翻看药方子。
飞扬的字迹，她只能看出个大概。中间好几味药还用专用代号，这是很多中医诊所惯用的方法，为避免方子外泄，也方便内部快速配药。
陈文琴认识的中医师没多少，拍了方子问了一圈，也只能根据一些中药药性推断出大概是治疗妇科方面的。
她听自家儿子提过，之前王娟也带欧小野看过不少中医，每次欧小野不认真吃，王娟也没她办法。这一次却直接上门来堵她，强势带她去复诊。
女人的第六感让陈文琴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疑问一产生，探究的心就更强烈。想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给程声礼打电话。
“妈，又怎么了？”男人的车子还没开到公司，他有些受不了才刚从家里出来母亲就又来电。
“你跟我说实话，小野是不是生什么病了？”她讲得有些急，传出来的语气就不那么好。
程声礼想都没想就回答到，“你又瞎想什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他知道母亲重子嗣，前几天看到药包就问了一次，他敷衍了几句才糊弄过去。
“有没有瞎想你们心里清楚，别蒙我老太婆不懂，我可是在卫生院干了一辈子的人！”她说得底气十足，为证自己的能耐，又补充道，“刚才我已经把药方发过去问别人了。”
程声礼乍一听觉得坏事。他怎么就忘了母亲好赖也是在卫生系统待了一辈子的人，身边多少也有这方面的能人。刚想开口，又想到母亲之前也善用烟雾弹，毕竟被套话这事，父亲就吃过不少亏。这么多年的观战经验让他明白，冲动容易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