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尴尬的是谁？

杨艺把欧小野送到小区楼下就离开了。欧小野来到自家的停车位处，程声礼的车子已经停在上面。男人看到妻子过来，特意走到副驾驶处为她开车门。

看着丈夫一脸神秘兮兮，欧小野带着疑惑坐了上去。以为对方要带她去哪里，习惯性地把安全带扣上。

程声礼回到驾驶位，看着妻子整装待发禁不住笑出声来。

欧小野看他笑得像个傻子，挑了挑眉，“我怎么感觉像自己进了贼窝一样？”

程声礼凑过去解开她的安全带，伸出大掌托住她的后脑门，示意她往后看。

两个人同时回望的瞬间，男人悄悄按下手中的开关，后座瞬间被点亮了。

星星灯映照下满座的无尽夏，衬得欧小野弯弯的两道卧蚕愈发好看。

男人看她满目的欢喜，又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的时候，掌心上面躺着一条可爱的足金项链，主饰是可爱的巧虎荡着秋千，秋千的两端连着链子，细节处尽显新意。

欧小野的童年没有巧虎，但在学校却没少听家里有孩子的同事们说起过，久而久之也对这卡通形象有了印象。

程声礼看她眼睛都看亮了，笑着倾身向前，帮她戴上。

“你这喜好真特别，今天玫瑰花好找，绣球可真不好找。”男人抱怨着。为这绣球花，他跑了好几家店。好在现在还是无尽夏的花季，他把店里最后的三十几枝全部盘来，也顾不上什么支数寓意了。

店家很会迎合节日需求，在这种节日里专门备好各种小饰品。知道他要布置车子，主动向他推荐了星星灯，果然一装饰，效果就上来了。

“谢谢你老公。”她伸手摸着胸口处凹凸不平的吊坠，耳边的抱怨如同情话一样好听。

以往的节日，程声礼也会给她准备礼物，像这样给她惊喜的，虽有、却少。

欧小野仔细一想，上一次的记忆还是求婚那会。再往前，好像程声礼毕业后那年她生日，那时他自己能挣钱了，也很认真准备了一次。

所谓的浪漫，常跟烧钱捆绑在一块儿。

大学时拍拖时他们也有仪式感，却非常简单朴素。欧小野不羡慕别人每天鲜花礼物收到手软，她那时喜欢的，就是那个量力而行的程声礼。

情人节可以只是看个电影再去吃个街边餐，也可以只是在晚上下课后再去校门口步行街撸个串。

她见多了身边的同龄人，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为了不切实际的体面陷入各种消费贷，拆东墙补西墙，最后陷入恶性循环中。

程声礼看她脸泛红晕，用手刮了她的鼻尖，嗔怪她总把“谢谢”挂在嘴边。两个人在车里亲昵了一会，才抱着花束上楼。

陈文琴晚上被丢下一个人吃饭，心情本来就不美丽。小夫妻俩抱着一堆东西回来，她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抬头一看到欧小野快抱不稳的花束，脸色更黑了。

欧小野迎面碰到，眼看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妈，你怎么还没休息？”

陈文琴心无旁骛，眼睛直勾勾盯着媳妇怀里的东西。“啧啧啧，这么一大捆花得花多少钱。你们年轻人爱浪漫，买几支就是了，非得买那么多，抱都抱不住。你们没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尽买些没用的东西。”说完还看了欧小野一眼。

欧小野被说得低下头，没敢接话。东西是买给她的，在对方眼里，自己俨然就是个蛊惑程声礼的小妖精。

程声礼不想妻子难堪，率先开口“又不是天天买，能花不了几个钱？”他知道母亲节俭也好脸面，当着欧小野的面，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推着欧小野示意她先回房间。

欧小野像得了救命稻草，一溜烟跑得飞快。心想，无端端又得罪了婆婆一次，想必下来几天，家里的低气压会一直持续。

程声礼看着妻子拔腿就溜的举动，心里好笑道，好你个欧小野，连装装样子假装犹豫一下都没有，就不担心他会被母亲骂惨。

陈文琴把他护妻心切的举动看在眼里，虎着脸看着自家没出息的儿子。

程声礼揽过母亲的肩膀，带着她走进客房。

陈文琴看着儿子神神秘秘，还以为他又要为欧小野说话，却见程声礼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盒子举到她面前。她被示意着接过打开，一枚金灿灿的金戒指闪现在眼前。

“给我的？”开心问道。

程声礼看到对方的脸色由阴转晴，讨好道，“不然呢？老婆有、妈妈更得有。看我多一视同仁。”

陈文琴喜笑颜开，很明显被儿子的话给讨好到。“等等，什么是老婆有、妈妈更得有，你给你老婆买了什么？”她突然抓住重点，准备来一次刨根问底。

程声礼突然错愕，果然善妒是女人的天性，无关乎年龄。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回答，“花啊，你刚才不都看到了吗？肯定没你这个好，这个多保值啊！”

他刚才给欧小野项链时，也是灵机一动才想起给母亲买个戒指。黄金保值，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黄金，他母亲也不例外。正好平时也没机会专门去买，那家店黄金款式多，他就随便挑了个成熟款。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欧小野还得了一条链子，她准会心里不平衡，等下这戒指就白买了。

程声礼把母亲哄好才回了房间。

晚上夫妻俩特意锁上房门，做上平日爱做的事情。

陈文琴来了几天，他们就斋了几天。

程声礼小时候，陈文琴照顾得紧，半夜里总要起来给他盖被子。多年的习惯，一直改不了，即便儿子已经成人，只要在家住，她还是会起来照看。

小夫妻刚结婚那会，陈文琴过来跟他们住过半个多月。有一次，他们房门没锁，半夜里陈文琴推开门走进去给他们盖被子，吓得欧小野元神游走了好几天。

还有一次，他们半夜运动到一半，突然听到卧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吓得夫妻俩大气不敢出。

好在热身阶段欧小野就提前让程声礼把门先锁上，不然让老人家亲眼目睹他们叠罗汉，尴尬的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