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理战
回来后明明陪着许绿茶去了趟医院，还硬说回公司加班。
再说，那几天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这一点程声礼不给个彻底的解释，她心里那道坎就过不去。
不过听了程声礼几句话，她的气倒也消了大半。
她怕的是对方连理由都懒得搪塞。
何况程声礼出差也是事实，早上提前回来也是事实，这点没有欺骗她。
许愿对她男人的狼子野心，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偏偏程声礼就是当局者迷。
欧小野知道，与其对着男人发难，只会弄巧成拙让他们夫妻俩心生嫌隙。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但是，打死也不能放过舔着脸贴上来的女人。
好一段时间，她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避免把情绪传导给程声礼。她其实真的很好哄。只要他主动说，她基本都会相信。
她心里默念着，程声礼你赶紧再打个电话，我就不生气了。
明明刚才不接电话的是她，这会埋怨男人不来电话的也是她。
女人心，何止海底针。
程声礼却没感应到她的所愿所想。这会，他正陪着客户看货。
这几天一起出差，就是专门去阜城拜访“集萃珍”集团老总，顺带去考察北三市的滋补品市场。
集萃珍是一家以高档滋补品为主菜的高端自助餐连锁店，程声礼有滋补品货源，此行就是去跟对方商谈，争取华南区的主菜用料能由他供应。
许愿的父亲许湘齐跟集萃珍的老总华集有交情，年轻时俩人是战友。
此趟由许愿带着去拜访，程声礼顺利见到华集。
没想到听完他的介绍，今天就派了华南区的负责人过来考察。
程声礼知道，这是许愿在背后使了力。
不然像他这种名不见传的小供应商，大集团怎么会看得上。
即便是欧言辉这种做了几十年滋补品批发的，这种合作也是很难拿下来。
张继参观过他们公司，看过他们的仓库储备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分数。
说实在，这两年直播行业兴盛，这种小公司一抓一大把。
往好听里说是公司，直白点说就是个小商贩。
不是源头供应商，也不是批发商，只能算是个小小的零售商，拿到手的已经是n手货，价格毫无优势。
这种公司，在直播间忽悠新手小白跟有钱没处花的富婆可以，但想给他们供货，别说价格没优势，质量把控还是个问题。
刚才听他介绍，他就知道对方其实在这行也是个“新人”，很多东西了解并不深。
若不是华总亲自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这种小公司只会是围标里面的小炮灰，拿来凑分母的。
更何况，之前的供应商合作很久，特别会来事。若是换成这边，鉴于许愿跟华集的关系，他既担心程声礼不懂事，又害怕对方很懂事。
于公于私，怎样，都没有保持原状舒坦。
程声礼明显看出张继的态度。一路他细心介绍讲解，但对方连问题都懒得问，每次他说完，对方也只是简略回应，“嗯哦嗯哦”
毫无感情色彩的回答，连装装样子的态度的都没有。程声礼接待完心里已经凉凉。
快结束时，许愿电话打到张继这边，直言已经安排了晚餐。
宴请采购商，用意不用说都知道。
刚才她发信息给程声礼，男人忙于工作没回复，找了他的助理询问才知道。
她的电话，有意解围。
集萃珍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张继一个华南区负责人，不似表面看的那样简单。
许愿知道，若让程声礼来开口，对方压根不会卖这个面子。只是没想到，张继连她的面子也不给。
事情急不来，她也只能另想办法。
欧小野没有等到程声礼再次打来电话，到了饭点，一个人也不知该往哪走，索性回了娘家。
王娟今晚准备了丰盛晚餐，欧小野一进门就被香味吸引了。
白灼大虾、清蒸鳕鱼、蒜苔炒肉、糖醋排骨、清炒通菜，欧言辉还焗了拿手好菜，金汁胶扒。
欧小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肯定不是因为预知她会回来，为她准备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今晚的客人什么来头，就被王娟呛。
“要来吃饭也不知道提前说声，今晚没准备你的份，你滚回去吃吧”。
欧小野愕然。听听，这是亲妈能说出来的话吗？真没见过为一口吃的，还要把亲女儿赶出去。
王娟在欧家是有权威的，欧小野知道，准是自己今天中午没及时回复王太后信息，被她记恨上了。
自己的亲妈，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再说，吵也吵不赢她。
横竖都是输。
欧小野嘟囔着嘴，装出一副惨兮兮，想要亲爹亲妈可怜可怜她。
王娟还想说什么，欧言辉立刻出来打圆场。
“正好爸爸胶扒焗多了，小野来了正好可以把多余的消化掉”。
听着像是吃不完才有她的份。可是眼下不被赶出去最重要，欧小野也不管父母说的是什么了。
时钟已经走到七点。欧小野等了大半天，肚皮早已贴着后背。
早上没吃，中午没心情吃，这一天的肚子就等着晚上这一顿。
她饿得实在受不了，想要夹点排骨解馋。
手还没瞄准目标，筷子就被王娟拍了下去。
欧言辉心疼女儿，给她使了个眼色。
欧小野意会，乖巧地坐回客厅沙发。
没一会，他就端着盛着胶扒的小盘过来。
金黄厚肉的胶身，上面淋着飘香透明的汤汁，馋得欧小野顾不上用刀叉，拿着筷子夹起来就啃。
等到她嘴巴塞得鼓鼓的时，门铃响了。
王娟夫妻赶紧走过去开门迎接，欧小野抓紧把嘴巴里的东西消化完。
焗胶扒欧言辉用的是大甲肚，胶肉厚、嚼劲好。欧小野拼命咀嚼才消化了不到一半。
懊恼时，客人已经步入客厅。
四目相对时，欧小野恨不得原地遁逃。
自己怎样一副吃相，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偏偏还要让对方一进门就看到。
她从没想过，时隔6年再见到他，竟是这样的场面。
嘴里的东西也没法一秒钟吞进去。尴尬之余，她红着脸，咬着不清晰的发音，喊了一声，“泽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