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江

“哎呦，这是干什么，婶婶唬你呢，哪能真不给你呀？那玉坠子和金器被你叔叔带去所里收起来了，打算等你婚姻稳定了有了娃再给你的。”朱小萍见何晶晶有所松动，连忙抢过菜刀，扔到一边，拍着她的胳膊，“放轻松，晶晶，都是误会，叔叔婶婶都是为你好，你爸妈都不在了，现在婶婶就是你的妈妈呀，妈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何晶晶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哑声道:“差不多可以了，让叔叔把东西带回来，我在这儿等着，这几天晚上我要住在这里，睡我爸爸妈妈的房间。”

傍晚，何晶晶如愿拿到了母亲的贴身玉坠，至于金器，何建军说是一起放进墓地了，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把玉坠子挂在脖子上，冰凉的触觉让她莫名的心安。

夜半，何晶晶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嘈杂的话语声。

“谁让你真把坠子给她的，这玩意儿我问了人，值不少钱呢！要我说她还不如跟她妈妈一起死了算了。”是朱小萍的弟妹，“哎，姐，这丫头不会一直住这儿吧，我们磊磊还想在这儿多住几天呢，可别说，她爹妈给她买的床铺垫子可都是好东西，难怪一家子收入不少却没啥积蓄，这钱啊估计都给这死丫头用完了吧！”

“可不嘛，他大伯可宠这个女儿了，啥都给用最好的，有啥用呢，还不是都被这女儿给克死了，我哪能让她一直住啊，这个天煞孤星，别坏了我们家运道，明天我就让她婆婆把她接走，她婆婆可是个狠角色。”朱小萍拍了拍弟妹得手安抚道。

何晶晶捏紧了玉坠子，咬紧了牙缩在被窝里，不知过了多久，被角都湿透了，她才探出头来，叹了一口气，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愣愣出神:“原来我是天煞孤星啊，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客厅里没了动静，何晶晶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趿拉着鞋走出了屋子，沿着镇子新建的通江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何晶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像是受了了某种指引，竟走到了小时候何建华生前常带她去的芦苇丛附近，凉风吹着芦苇发出簌簌的声音，江面映着对岸的灯火，像是现实又像是虚幻，一切好像都还是以前的模样。

何晶晶扶上了已经捂热的玉坠，似乎又陷入了迷蒙喃喃道:“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她学着小时候爸爸带她去江边挖螃蟹的方法，翻过了护栏，跌跌撞撞地往江心走去。

半夜的江水很冷，又有些温暖，何晶晶感觉自己又像被爸爸妈妈搂在了怀里。江水漫过口鼻，窒息感袭来。她有些后悔了，脑海中如走马灯，闪过过往的画面，幸福的一家三口，破口大骂的婶婶，道貌岸然的叔叔，被气死的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明明爸爸妈妈都是那么善良的人，自己也一直与人为善，不爱计较，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明明爸爸妈妈对叔叔婶婶那么好，自己有的一份绝不会忘了堂哥，他们却还是不满足？竟然恶言相向气死了妈妈？为什么？”何晶晶觉得自己又好像有了力量，“我不服，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他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