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见洛翡,用跑的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车里,司穆言清冷开口,话语间似有责备。
沈词往椅背上靠了靠,云淡风轻回道:“倒是想跟你打招呼的,但看见你和邱小姐抱在一起,没好意思打扰。”
司穆言俊眉一蹙。
“你看见了?”
沈词浅浅嗯了一声,“看见了,你这有现成的结婚对象,为啥还找我?”
她有点好奇。
“她不适合。”司穆言沉默了片刻,惜字如金回道。
沈词翻了个白眼,是怕将自己的白月光牵扯进家族纷争吧,这司穆言倒是也有体贴人的时候。
她没接话,兀自转头看向车外,幽黑的林子朝后飞掠,路灯光影翩跹。
司穆言转头看了眼沈词,踟蹰了会儿,询问出声,“司承天找你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前任突然变二婶,一时间气不过找我埋怨几句,没啥花头。”沈词依旧语气淡淡。
只是这个样子的沈词,倒让司穆言心中一处生出几分难以言喻之感。
心里头好像有一双手在若有似无地抓挠,刺拉拉的不好受。
“我和牧晚没什么。”司穆言冷不丁解释了一句。
沈词心生意外,转过头看向司穆言,她微微一笑,“二爷啊,协议写明了互不妨碍各自谈恋爱,所以即便你和邱牧晚有什么,那也没什么,咱就是合作关系,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沈词的话让司穆言眸色一黯,脸色寒凉了几分。
“嗯。”他应了一声,踩下油门,汽车疾驰而出。
不出十几分钟,停在了灼心画廊的门口。
“下车。”司穆言淡淡开口。
沈词皱了皱眉头,咋的又赶她?
“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她就开门下了车,才下车,就见到了站在灼心画廊不远处的洛翡。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只小小的泰迪熊。
沈词心里咯噔一下,居然忘了这茬了!
她快步朝着洛翡跑去。
司穆言沉着脸看着沈词跑向洛翡的背影。
“呵,见洛翡,用跑的?”
他沉默了半响,驱车离开。
洛翡见沈词一袭连衣裙,与之前所见多了好些温婉,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今天很漂亮。”他毫不吝啬夸赞道。
沈词愣了愣,反应过来坦然一笑,“谢谢啊,你啥时候来的啊?东西放进去就好,你怎么还在这等着。”
洛翡看了眼灼心画廊,那盏莲花灯悬在门口,天心就坐在里面,光线幽暗,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有点事情耽搁了,也没来多久,我看画廊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里面那小姐好像在忙些什么,就没进去。”
沈词转头看向画廊内,天心又在给无主孤魂治病了。
“那你把泰迪熊给我吧,我试试看能不能用它找到令令。”
洛翡将泰迪熊递给沈词,温声询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沈词微怔,但见洛翡脸上满是真诚,原想拒绝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们换个地方。”
沈词回头看了眼画廊,将洛翡带进去,只怕阴魂会给他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去我那吧,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我让人先准备着。”洛翡提议道。
沈词一想也行,上了洛翡的车后两人直奔洛翡的别墅。
等他们到的时候,沈词就瞧见一个中年人将她所需的黄香黄纸等都准备妥当了。
“你好沈小姐,我是洛总的特助,我叫翟力研。”
沈词抱着泰迪熊,对着翟力研点了点头,“你好翟特助。”
待翟力研离开,沈词这才环顾了一圈,而后拿起黄香黄纸等走到了院子里。
圆月高悬,月色明朗。
沈词蹲下身子将泰迪熊放在草坪上,随后手腕轻转,将黄纸折成三只纸鹤放在了泰迪熊的跟前。
黄香点燃,青烟袅袅,她将一把黄香围着泰迪熊插入草地,排成了一个圈。
洛翡静立在旁,看着沈词认真摆弄的模样,一双眸子幽深了几分。
沈词抬手结印,口中呢喃出声:“天地亡灵,阴阳之间,及及若行,冥鹤寻踪,夏氏之令,亡,壬寅年壬子月癸丑日,起。”
随着沈词双指轻抬,黄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燃烧,缕缕青烟绕着泰迪熊盘旋而后没入纸鹤当众。
三只纸鹤赫然飞了起来,翅膀好似揉碎了星芒,落下星星点点浅蓝色的光晕,美轮美奂。
洛翡墨黑的眸子里溢出震惊之色。
“别愣着了,上车,跟着纸鹤走。”沈词出声唤道。
洛翡骤然回神,便见三只纸鹤朝别墅外飞去。
“走。”
洛翡回了一句,快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沈词紧跟着他的脚步,钻进了副驾驶。
车子出了别墅区,一路往北行驶,三只纸鹤一直不紧不慢地在前面飞着。
约莫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车子驶进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工厂,纸鹤也停了下来,开始在原地盘旋。
沈词见状皱起眉头,她下了车环顾四周,隐约察觉到四周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此处笼了起来,也阻挡了纸鹤的脚步。
“这里看着很阴森啊。”洛翡眉头轻拧,扫了一圈后,沉肃开口。
“你在车里等我吧,我进去看看。”
沈词抬手轻挥,纸鹤骤然化为灰烬,飘飘洒洒落地。
洛翡眼底闪过一丝惊奇,这个沈词,惊喜不断。
“我跟你一起去,放心,不会拖你后腿,你一个女孩子,要遇到点什么,太危险了。”
洛翡眉梢稍扬,不容拒绝。
“那好吧,你这个拿着,保命用。”
沈词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护身符递到洛翡跟前。
这还是之前给沈琛准备的时候多折了一个,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洛翡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沈词的指尖,一触及逝的冰凉触感让他心下微微轻颤,看向沈词的眼中多了几分莫名。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工厂走了进去。
越是往里,越是寒凉。
沈词抿着双唇,这里的阴气很重。
穿过废弃的大铁门,透过月光,勉强能看清工厂内的景象。
厚重的塑胶纸挂满了厂房,上面糊满了不知名的油渍,红里发黑,泛着一股股难闻的臭味。
脚下是一堆堆杂物,乱七八糟。
沈词拇指在指间来拨动,而后看向西南房,沉声道:“这边。”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塑胶帘子,在厂房的西南处,看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微微敞着一条缝,一阵阵凉风从里面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