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祖祠里的相片

林雪是来喊他们回去的,似乎有意在阻止他们去到那栋旧楼。

与新月分别后,直到彻底看不见她,林雪那股恐惧才收敛了起来。

沈词心下疑惑。

“你为什么那么怕她?”

林雪被戳中心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其实我和她小时候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她比较特别,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就不敢跟她走的太近了。”

“哦?她有什么特别的?”沈词好奇道,“还有,那栋楼是什么地方?你匆忙把我们喊回来,就是不想我们过去吧?”

林雪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沈词说。

沈词眯了眯眸子,“你要知道,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解决你身上的‘因’和你被压制的气运,你要是不把情况跟我们说明白,我怎么帮你?”

林雪闻言,这才打定主意,开口道:“那栋房子是我们村的祖祠,里面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般不许人随便进去。”

“至于新月,她是我们村的族母。”

“族母?”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林雪点头,“我们村每隔百年都会出现一个族母,管理村里所有人的身后事,保村子平安的,新月从出生起就是新一任的族母。”

“因为身份的关系,从小就没人愿意跟她玩,我那时候觉得她很可怜,就和她成了好朋友。”

林雪似乎回忆起了些许美好的事情,嘴边不自觉地扬起了浅笑。

“那时候,我们两形影不离,也曾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可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她变了,变得阴郁,不再笑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恐怖,就是从那时候起,每次看到她我都打心里觉得害怕,就跟她疏远了,后来我爸送我出了大山去外面上学,偶尔回来看到她,都是远远打个招呼就算完了。”

林雪叹了口气。

沈词寻思了片刻,“你之前说过,七八岁的时候坠过崖,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林雪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沈词没再深究,一起回了林家。

沈琛见沈词和司穆言一起回来,忙不迭地拉着沈词就跑了。

“你又干啥?”沈词任由沈琛将她拉进房里,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整懵了。

沈琛站定在沈词对面,他双手叉腰,沉着脸盯着她。

见沈词一脸莫名其妙地回望着她,顿时泄气了,他双手覆上沈词的两肩,好声好气地询问道:“小词啊,你能不能答应哥,离司穆言远一点?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沈词当是什么,老生常谈了。

“沈琛,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过的话?”

沈琛薄唇轻抿,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委屈,“哥也是担心你,咱们对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他那么神秘,咱真能玩的过他吗?”

沈词抬手扯下沈琛的手,“多虑了,你管好自己就行。”

沈琛心下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沈词意识到自己话重了,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村子很古怪,我要是查起来可能顾不上你,我觉得霍胥挺靠谱,你没事多跟他待一起,顺便……”

她眨了眨眼睛,挑眉道:“从他嘴里打听打听司穆言啊。”

沈琛一听有道理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啊!

到底还得是他妹想得周全!

“行,哥听你的,不过查归查,还是保持距离,保护好自己。”沈琛叮嘱道。

说话间,沈词瞧见了门外经过的林父,她想了想,对着沈琛点了点头就追了出去。

林父从一旁的墙边拿起锄头,看着像是要下地。

沈词忙迎了上去。

“林叔。”

林父手中动作顿了顿,回头瞧见沈词,忙笑问道:“诶,没出去转转啊?”

沈词倒是想转转,这不还没走多远就被他闺女给喊回来了。

她笑着回道:“不知道这村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林父闻言憨笑道:“咱这村子其实没啥好玩的,要不就是去北边那爬山,那山顶风景好,可以去瞧瞧。”

沈词点头应下,又扯开话题,询问道:“林叔,之前听小雪说她七岁的时候坠过崖,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林父显然没想到沈词会突然问起这事儿,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不过他还是回道:“是有这么个事儿,说来也奇怪,我记得那几天小雪总是做噩梦,然后有一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就跑出去了,等我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摔下悬崖了,还好底下晒着干草,捡回一条命,醒过来后就说梦里有人在追杀她,她在逃命。”

沈词心思翻涌,追问道:“有人追杀她?她有没有说是谁在追杀她?”

林父愣了愣,神色有些闪躲,摆了摆手,“不记得咯。”

沈词计较片刻,显然林父有所隐瞒,看来林雪坠崖这事,确有蹊跷。

下午,她没看到司穆言,寻思着还是得去那祖祠看看。

这古村里的气场有点古怪,进村前,林子里或多或少都能听到虫鸣鸟叫,可偏偏进了村子,她连一只鸟都没有看见,安静的很诡异。

这次她避开了林雪,见她跟黄昊天在院子里收拾晒着的干货,便偷偷出了院子。

林雪说过,祖祠不允许人随便进,她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索性绕开了村落,从另一条土路来到了祖祠。

靠近看,这祖祠更显破旧,墙皮剥落,一扇红漆斑驳的木门上缠绕着一根锁链,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锁。

沈词围着祖祠绕了一圈,在另一边的围墙看到了一块坍塌的地方。

她四周看了看,爬了过去。

进到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是沉重的年代感。

她推开门,走进了祖祠。

祖祠的构造很独特,窗户开的很高,光线很暗。

正中间摆着一张张叠起来的长桌,桌上排满了牌位,或新或旧,满满当当。

沈词微微鞠躬,“打扰各位。”

再抬头,她细细看了起来,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当她走到底的时候,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风卷起角落的一块红布。

沈词侧目,瞳孔微颤。

那是一个不一样的牌位,牌位之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遗照。

这遗照里的人,分明就是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