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小产

众人在何柱进来,向石静娴禀报时就保持了安静。

看着何柱同太子小声说话,偶尔流露出一言半语的,也足够让他们揣摩。

石静娴听闻,诧异的看向何柱:“你没听错?”

“太子爷,错不了,现在太医已经赶往大皇子府了。”

何柱斩钉截铁的说道。

石静娴点点头,对着何柱摆了摆手。

前院的气氛因着何柱的话变得诡异起来。

在场的阿哥们除了老五,老七和十二比较中立,没完全跟着石静娴混之外,其余人都上了石静娴的贼船。

“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其余阿哥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只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几个字。

石静娴看了看众位阿哥一眼,目光在五阿哥身上顿了一瞬,张了张嘴:“大皇子侧福晋疑似滑胎了。”

她说完便低头沉思,大皇子府可以算是最安全,最清净的皇子府。

多年来大皇子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一直专宠,剩下的都是格格之流。

石静善算是大皇子府里唯二有身份的女眷。

可就是这样,石静善的孩子,还是出了意外。

“是大嫂…?”

胤祉犹疑的看了眼胤禛,他府里倒是没什么庶子。

四哥府里不是庶子就是庶女的…四嫂…

在场那些宠妾冷落正室的阿哥,都不由心里一紧。

石静娴摇摇头:“应该不会是大嫂。”

伊尔根觉罗氏这个人,在宫宴上石静娴接触过两次,她看人算是小有一套。

大福晋就是妥妥恋爱脑,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大皇子对她笑一笑,她扭头就能将这些事情都忘了。

就算将来对大皇子失望,大福晋顶多就是和大皇子划清界限,而不是动手争宠。

“先等等看吧,太医已经去了大皇子府,太医回来,就知道是人为还是意外了。”

而内院的胤礽刚问清楚恪靖公主和年羹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说去都是乳母们在中间乱传话。

对着恪靖公主说年羹尧公务繁忙,在前院歇下了,对着年羹尧说恪靖公主不方便,没召见。

于是这新婚小夫妻俩,一个觉得恪靖公主对自己不满意,另一个觉得年羹尧好像不喜欢自己。

恪靖公主的事,算是给所有福晋都敲了警钟,

乳母,长大了用好了是助力。

用不好,可能耽误孩子一辈子。

“这等刁奴,便是打杀了,也不为过。若是你实在不忍心,就将人毒哑了,远远打发走。”

胤礽看向恪靖公主道:“免得放了出去,将你的事嚷嚷的天下皆知。”

“太子妃,前院来报,大皇子侧福晋,小产了。”

碧云看了眼胤礽,小声说道。

此话一出,胤礽就笑了,老八动手还挺快的,也对,惠妃终究还是太心急了一些。

是男是女还说不准呢,就急吼吼的让八阿哥过继,八阿哥怎么能咽下这个亏。

就算八阿哥能,八福晋郭络罗氏也不能啊?

“怎么会小产?”三福晋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听闻这样的事,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尤其是女人们都不管男人在前朝做什么,她们眼光只放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

“大嫂…”

四福晋顿了顿,想到身边人撺掇她,若是第一胎是女儿,就动动手,将李氏的孩子弄没。

让她生出来,也养不住。

幸好自己没有听那些话,幸好没有对孩子下手。

否则是不是在其他人心里,嘴里,自己再也洗不清?

“想什么呢,应该不是大嫂。”

胤礽笑着看向周围的妯娌和格格们:“只要将爷们看住啊,后院里就没人能起刺。”

“笼络住了爷们,任她们生多少,都动摇不了我们的地位。”

胤礽想到这次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

“女子学堂这件事,你们都听过吧?谁家没有几个格格?”

“爷们朝堂的事我们不懂,但他们的决定,我们还是要支持的。”

胤礽顿了顿:“我也和你们透个风,你们自己想想,日后是将眼光放在后宅,还是放的长远一些?端看你们怎么想。”

其余福晋公主都一怔,太子妃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长远一些?

长远…有多长远?

“你们闲暇时,也都多看看书,了解了解时事,学一学四书五经…”

“让二嫂说的,学这些个有什么用,我们又不出去考科举。”

三福晋笑着打趣道,可看着太子妃一脸严肃。

她心里居然漏跳了两拍…

“现在一切还是未知的定数,谁也保不准将来会什么样。”

胤礽含笑说道:“若是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们不想同男子一样站在朝堂之上么?”

前院的阿哥们同石静娴正聊着朝政,畅想着未来,丝毫没发现家都被人偷了。

胤礽正在后院鼓动士气,开启了洗脑模式。

…………

大皇子府。

“爷,我还疼,呜呜,我们的孩子,我好疼啊爷……”

石静善心里暗恨,她的孩子,她的亲王孩子,结果就因为在正院用了一顿饭,就没了……

一定是大皇子福晋,一定是她嫉妒自己怀了大皇子的孩子,怕自己先于她诞下阿哥。

“爷,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啊…他还没来这个世上见见他的阿玛。”

胤褆心里也难受的紧,一边是有可能是儿子的孩子,一边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嫡福晋。

他不愿意去想那个最为让人难过的猜测。

“孩子,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你别多想,好起来,你想要几个孩子,爷都给你。”

胤褆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着小脸的石静善保证道。

等石静善睡了后,胤褆才出了房门。

“福晋……”胤褆看着站在侧院门前的伊尔根觉罗氏张了张嘴。

胤褆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福晋,他想问问石侧福晋的事,是不是他福晋做的?

但此时面对他的福晋,他又觉得他不想问了,他太害怕他的福晋,也变成那般面目可憎的人。

“爷,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

伊尔根觉罗氏就站在胤褆的面前,明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人,怎么让她突然觉得离得这么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