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帝王心术
陈衡惊讶于落影灵魂力的强大，猜测她生前修为绝不止化神一层。
无所不知发动！
[落影:原身乃化神七层修士，转化为傀儡时，曾自爆灵肉，修为与灵魂力受损。]
陈衡双眸中流动着落影的信息，暗道怪不得她能以化神一层修为直接找到自己武学的破绽。
正常情况下，陈衡的通神域武学面对两个化神一层绝对是无往不利的。
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陈衡自觉不能再藏拙下去，双手合十，踏步入高空。
“三界——开！”
伴随陈衡的话音落下，天庭、人间与地狱一同浮现，罩住三具傀儡。
他将落影收入天庭，将寒伶送入地狱，将青羽放在人间。
“影分身！”
运转流影身法，陈衡聚化两道影分身，将他们送入人间与地狱，对付青羽与寒伶。
“三层通神域，厉害！”
落影收回灵魂力，美眸盯着落在风云王座之上，说道。
天庭中，陈衡坐在由风云凝聚的王座之上，犹如掌控天地的王。
“我与你们不同，你们的通神域破碎后需要时间恢复。我的三界通神域只要不同时破碎，几乎是瞬间便能恢复任何一界。”
说完，陈衡伸手按向落影。
随着陈衡落手，苍天之上，龙爪猛然砸下，压住落影。
轰！
落影聚集全身通神力，化作一柄暗影剑，顶立天地，却破不开龙爪防御，亦接不住巨龙之力。
落影如齐天大圣遇到了如来佛祖，只得卑微地被压在五指山下。
解决了落影，陈衡收回三界通神域与分身，见到了醉倒在地的青羽以及浑身抽搐的寒伶。
“酒还好些，这毒……”
陈衡喃喃一句，有些无奈自己的分身分外心狠手辣，只行辣手摧花之举。
见三具傀儡完全被禁锢，陈衡施展入梦术将她们困锁，便收入通神域中。
通神域容纳傀儡，而后化作纯粹的通神力进入陈衡经脉。
陈衡可以在经脉中直接抽取傀儡的力量化作己身力量，被入梦术困锁又被通神域容纳的傀儡，彻底变成了陈衡的充电宝。
嗯……应该是插座吧。
……
高空中，已经成为化神修士的心，正与一具傀儡战斗着。
在心周围，炎绝、程铁森与一位手托山岳的化神正联手对付六具傀儡。
“那位是万山城城主龙山？化神三层修士对付三具化神一层的傀儡……”
陈衡有些无语，他知道东夜的手段很多，甚至在心对东夜坦白一切后，陈衡亦成为了东夜的手段。
身影一闪，陈衡瞬间消失，下一瞬，他来到东夜面前。
“陈兄深藏不露啊。”
还未等陈衡开口，东夜已经端茶来敬，说道。
“哼，我不是为了你。”陈衡接过茶杯，一饮而下。
东夜看到陈衡的神情，忽然开口道:“陈兄喜欢心，送你便是。”
陈衡挥手拒绝，“不必。”
“东夜，岁月桥梁之事，可还记得？”
“当然。东临国万年岁月，才搭起一座覆灭西临国的桥梁。”
陈衡与东夜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解释。
陈衡愣了愣，补充道:“我以为你会是个仁慈的君王。”
东夜苦笑一声，答道:“君王？陈兄，你误会了。我只为复仇，不为其他。”
东夜的话，挑明了他并非为了武林的权力，亦暗示他不惜玉石俱焚。
陈衡皱起眉头。
他不信东夜的话，一个没有君王心的人，会觉醒帝王心术？
就在这时，二人同时感应到一股恐怖的灵魂力，不约而同看向西方。
“那是……临炎的傀儡？”
喃喃一句，陈衡发动无所不知技能。
[瑶光:临炎的师父，曾被寒伶背叛，灵魂出逃后收徒临炎，传授其炼丹布阵之法，最后被临炎炼成傀儡，化神一层修为，化神九层灵魂力。]
靠……临炎把外挂炼成傀儡了？还是他狠呐！
想了一会儿，陈衡转头看向东夜，发现东夜双手微攥，有些紧张。
“那个女人虽然只有化神一层修为，但有化神九层的灵魂力哦。”
“你不派羽或者神秘强者过去支援，那些城主全都会死。”
陈衡负手而立，将自己的发现与分析告知东夜。
“心也会死。”
东夜嘴角上扬，看向陈衡。
闻言，陈衡眉头一皱，颇不自在。
战场之中，龙山已被瑶光压制，同时承受着东钧与飞婉的通神域武学攻击，已自顾不暇。
炎绝虽杀伐果断，但一时半会攻不下东姣。
程铁森周身遍布铁木，飞转之间，亦只能在伏蛇与林医的压迫下勉强抗衡。
心凭借一身卓越的暗影术，不断与临玉纠缠。
暗流的四个人，缠住临炎的七具傀儡，已是极限。
叹息一声，陈衡无奈出手。
只见他抬手虚握，地神力与龙神力旋转汇聚，化作具有庞大引力的龙爪。
身在百里外，龙爪引敌来。
“来！”
随着陈衡吐出一个字，正在施展武学攻击心的临玉，猛然不受控制，倒飞向陈衡。
抓住临玉后颈，陈衡手指一点，施展入梦术，转瞬便控制了她，然后将她放入通神域内，化作自己的后备隐藏能源。
从战局中解脱出来的心，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施展傀儡术，操控着大军向苍炎武林的临京奔去。
大军浩浩荡荡，一边行军，一边增多……待军队走过水木城时，数量已至八十万。
“为何要带着百姓……”陈衡问。
“这些并非我东临国之百姓……”东夜沉声说道。
正当二人说话间，一道身影从远方飞来，径直落入商会顶层。
“临城……”东夜皱了皱眉，看向来人。
陈衡看到临城，丝毫不觉意外，指着他的胸口说道:“心攻击的是左胸，临城的心脏在右胸。”
临城笑了笑，拱手道:“多谢东夜为我除去临炎……”
闻言，陈衡眼中光芒一闪，后退半步。
“不谢。临炎玷污你的亲姐，我亦十分愤慨。”
东夜察觉到陈衡的动作，推手阻拦临城上前的步伐，自顾自地看向远方战场。
忽然，一轮白日闪耀虚空，紧接着，坠落战场之中。
轰！
恐怖的爆炸掀起无尽狂风，就连虚空都被震得破碎开来。
陈衡眯眼见识着这比之前威力更大的白日，眉头紧锁，暗道一声不妙。
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强者太过神秘，出招无声无息，但威力足以抹平范围内的所有初段化神修士。
陈衡能够逃离白日的爆炸，多亏了幻想点与鬼门开这种瞬移的能力。
忽然，系统提示传来。
[叮！检测到鬼葬大圣之力……]
什么？难道这轮白日是鬼二的手段？
想起在见月宫覆灭史中见到的那团黑雾，陈衡有些胆战心惊。
来无影去无踪的黑雾，配合上毁灭性的白日，防不胜防啊。
“白日是暗流中最强的王牌吧，东主？”临城见识到白日的恐怖，双手不自觉攥紧，问道。
“算是吧。”东夜微微一笑，回答一句。
“临城，你的仇恨已消，为何还在这里？”陈衡才不信东夜的话，转而看向临城，问道。
“现在跟在东主身边才最安全。”
临城微微一笑，看向陈衡的目光中，透着别样的情绪。
“临炎十具傀儡……只剩那具灵魂力强大的傀儡了。”
临城纵观战场，话语中透着一份轻松。
“是啊……可就算如此，短时间也拿不下她。”
东夜回首一看，茶水竟然已经凉透，摇了摇头。
“苍炎西部，被白日破坏，已然倒退了几万年。”
陈衡看着白日造成的破坏，想起了地境考验时的北部大河。
可惜，几万年后，大河干涸，如今这里已成荒漠。
“倒是有些像无尽戈壁的地盘。”
东夜走到陈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一句。
啧啧啧……扒我马甲？
陈衡有些讨厌现在的东夜了，他从东夜身上看不出一丝温情，只能看到冷血与残忍。
过去，东夜像一尊沉睡于山野的巨龙；现在，东夜像一条笑不露齿的眼镜蛇。
“两位，我要去寻妹子了，多多保重。”
东夜不想多说，化作暗影向着东方飞去，一瞬间便恍若天上的星辰。
陈衡与临城对视一眼，互相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尴尬。
忽然，陈衡开口问:“你打算如何做？”
临城负手而立，举头望天，犹豫了许久之后，说道:“按计划行事呗……”
说完，临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晨夜商会矗立在水月城的废墟中，陈衡低头向下望去，见到无数瓦砾之中掩埋着无数的尸骨。
叹息一声，陈衡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垂钓客赠与的见月阵盘，抬手将之扔向高空。
阵盘冲入高空，忽然消失不见，紧接着风云晃动，其间隐隐透出一轮明月。
做完一切，陈衡晃身来到瑶光傀儡面前，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衣衫破碎，双眼无神。
忽然，瑶光傀儡周身灵魂力鼓动，顷刻间冲天而起。
“让开！我要去救我的徒儿！”
瑶光口吐清音，双目逐渐恢复神采。
陈衡从那缕神采中看到了绝望与接受绝望的冷漠，他知道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世界，甘心愿意做一具傀儡。
肉身死了，灵魂亦死了。
叹息一声，陈衡让开道路，任由瑶光冲天而起，奔向临京。
他原本是想将瑶光收作后备隐藏能源的，可是看到她灵魂里的悲伤与孤寂，便决定放她去死。
瑶光，一个被大弟子背叛击杀，被二弟子炼化成傀的化神修士，踏在修行路上，满是悲伤。
她对人间已经绝望，救与不救，结果一样。
“师父，我已经将大师姐炼成傀儡了！你该如何报答我呢？”
“不如我把你也炼成傀儡吧？这样，你就不用再怨天尤人了。哈哈哈哈……”
她的灵魂中始终回荡着临炎的话，永远沉沦，永远无法解脱。
陈衡从短暂的梦境中跳了出来，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劲。
“心经过水木城的时候，将所有凡人都带走了？包括那些受制于临炎的凡人？”
神识覆盖水木城，陈衡察觉不到任何残疾人的气息。
“不对，那些人在白日爆炸之前就已经离去……”
如果那些凡人受制于临炎，他们不可能提前离去，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待在水木城寻找圣门行走。
而如果那些凡人受制于东夜，在程铁森寻找到圣门行走的瞬间，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叮！消耗三次幻想，系统将采用时光回溯法与神识渗透法探查时空，确定凡人们的主人。]
[叮！时空回溯检测中，十年前……]
[叮！检测到东夜服用易容丹化作临炎，布局水木城与清风城。]
无语……
陈衡听着系统提示，顿觉系统好像一个上班族，竟然会消极怠工。
“东夜很强啊，私下调查圣门行走。一旦事发，所有凡人都会指认临炎……”
“他只需要变成临炎的模样，便能获取情报。”
“而临炎根本不屑把残疾凡人当工具……从始至终，临炎只会寻找可以替他夺取大道的人。”
想明白这一切后，陈衡踏步登空，向着临京而去，他有预感，会在临京见到圣门的人。
……
陈衡走后一刻钟，水月城废墟翻动，一道倩影缓步走出，看向周围。
只见她取出一个阵盘，单手掐诀，说道:“哥，陈衡离开了，无尽戈壁的修士并未到来。”
传音后，阵盘破碎。
女子周身荡漾蔚蓝色的水波，一张俏脸带着冰冷。
她，正是东夜口中率军攻打临京的东晨。
东晨抬手一挥，水月废墟中出现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
“老先生，你果真能联系圣门？”
“我们暗流需要圣门保护，就像苍炎需要圣门保护一样。”
任东晨如何说话，老人只沉默不语。
东晨见状，柳眉一蹙，挥手带着老人腾飞而起，向着苍炎东方飞去。
……
苍炎西方尽是荒漠，周围十城全是废墟。
良久，良久。
水月废墟上方，一轮巨大明月缓缓浮现，转动之间，一泓湖泊出现在明月之下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