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十九岁的愿望
顾夜最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明明感觉自己的生日刚过没几天，居然就到了月底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顾夜凌晨五点就起了床，站在床边半个小时盯着还在熟睡中的蒋汜
顾夜最近才知道蒋汜的脸上是有疤的，右眼往上连着眉毛的位置，缝过九针，因为眉毛很浓的缘故，不凑近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个疤是蒋汜初三的时候和唐静抗争的留下的，这个疤为他换来了七天的自由
顾夜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心口作痛，该要多无助才会选择伤害自己来得到想要的东西
顾夜眼里的蒋汜，坚强，倔强，不服输却又可爱的要命。明明脸长得是偏可爱的类型，看起来却是很凶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能笑的事很少吧！嘴角总是向下的，眉头也总是皱在一起。
这样的蒋汜，是孤独的
顾夜大有一种要把人盯醒的架势，可当蒋汜真的有要醒的趋势又赶紧走开
七点，蒋汜还没有醒，顾夜出去买了包子和豆浆回来
八点，顾夜把冷了的包子豆浆放进微波炉，然后去叫蒋汜起床
“小家伙，再不起床上课要迟到喽”
顾夜熟练的把人从床上抱到怀里，温柔的声音贴在耳旁，蒋汜每次起不来床都是这样被叫醒的
十五分钟两人嘴里叼着包子，手上拿着豆浆走在去操场的路上
今天是周三，只有这一节体育课。两个人踩着上课铃进了操场集合
体育老师和装饰三班的同学已经习惯了每周都体育课开场白都是这样，体育老师对蒋汜向来很好，连带着对顾夜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你们两个怎么回回都掐着时间来，赶紧入列，蒋汜你来带热身，先跑两圈”
蒋汜带着班级组成男女两列开始两圈的热身慢跑，刚跑两步感觉不对劲，转头瞪了一眼身后队列第一排的顾夜
“你来带，我跑不了”
顾夜没忍住笑起来，但还是跑到最前面位置顶替了蒋汜
蒋汜停下步伐朝体育老师走去
“老师，我今天不舒服，让别的同学带吧！”
体育老师一听这话立马紧张起来，一张原本很好看的脸皱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身体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是你的身体”
“不用，就是有点腰酸腿疼，没什么大事儿，谢谢老师”
一整节课蒋汜都坐在操场边没有参与，这学期的体考内容是立定跳远，体育老师让他们自己练习然后就走了，走之前跟蒋汜说
“我还有事，待会下课了你直接解散就行”
看见体育老师走了之后顾夜和秦雨涵也跑过来坐着偷懒。秦雨涵很好奇蒋汜今天是怎么了
“汜哥，你可是从来不缺席体育课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蒋汜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只能偏过头掩饰发烫的脸
顾夜努力的憋着笑但还是被发现了，蒋汜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你好意思笑”
秦雨涵本来只是问问，但是看到这两人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是我不该问”
过了大概五分钟秦雨涵突然炸起，扎的高马尾因为太激动甩到了脸上，一把薅下来看着蒋汜
“等等，你们……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汜哥你怎么就让顾夜……我本来以为你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蒋汜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搞懂她在说什么，突然在这种事情上被人说失望，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顾夜看着秦雨涵挑起了眉
“这证明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秦雨涵伸手扶额，一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体育课结束，剩下的一天又可以放肆玩了。秦雨涵正躲在角落拼命给李汶珠打电话，十几次无人接听后终于成功了
“你们到哪了？再不来就留不住人了”
李汶珠正和周文强一起从教学楼朝操场狂奔，说话的声音带着重重的喘气声
“快了，你再等等，顾夜会想办法拖住他的”
这边顾夜想尽办法把蒋汜留在操场
“先坐一会吧，我腿软”
蒋汜一张俊脸开始扭曲，满脸疑惑
“你腿软？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夜在心里发出警告:李汶珠，周文强，我连这种理由都用出来了，你俩要是敢坏事，就等着挨揍吧！
顾夜不管蒋汜说什么，一屁股坐在操场上怎么都不愿意再走
李汶珠和周文强在顾夜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
“雨涵，老师拖堂了，没误事儿吧！”
秦雨涵赶紧接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汶珠
“还好，人还没走，再不来顾夜真的能掐死你们。赶紧过去”
周文强和李汶珠对视一眼，气势汹汹的朝蒋汜走了过去，颇有壮士断腕的魄力
刚走到面前周文强立马就怂
“嘿嘿，汜哥，能不能帮我个忙？”
李汶珠恨铁不成钢的闭上了眼，接过周文强的话
“是这样的汜哥，这傻子上课的时候把借的临摹透光板给人摔坏了，现在得买一个赔给人家，他想让你跟他一起去买，他不懂这个”
蒋汜不是很理解
“网上买啊！”
周文强就知道会这样，早就有所准备，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
“人说了，只要这家的，地址都给我了。汜哥你就帮帮我，一起去吧！”
看蒋汜还在犹豫，顾夜赶紧帮腔
“要不，你去看看？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不用担心”
蒋汜觉得这群人今天都很奇怪，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又看了一眼远远待在角落的秦雨涵，蒋汜决定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行吧，那家店在哪？走吧”
周文强立马跟上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顾夜和李汶珠齐齐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秦雨涵走过来确定了可以行动之后，三个人马不停蹄的往蒋汜和顾夜租的房子走去，到了的时候陈俊杰已经抱着东西等在门口了
顾夜开了门，四个人有条不紊的开始布置房间，彩灯挂在墙上，氢气球打好气放飞到天花板上，尾端全部挂上塞着空的小瓶子，客厅的地毯也换了新的。
一面空白的墙上贴满了两个人的照片，餐桌铺上红色的桌布，上面放着每个人买的礼物
布置完了之后几个人开始做最后一件事，顾夜拿出早上买的做蛋糕的材料和工具，四个人在厨房开始做起了蛋糕
蒋汜跟着周文强去了纸上写的地址，发现是一家书店，周文强一脸心虚的站在书店门口
“可能是地址给错了，汜哥，咱都来了，要不进去看看有没有想买的书？”
蒋汜站在台阶上没说话，周文强就怕他现在说出要回去的话，硬着头皮要把蒋汜往书店里拉
“你们搞这一出到底是要干嘛？周文强，我劝你说实话”
周文强回过头尴尬的笑着，两只手拽着蒋汜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拉，最后还是在蒋汜威胁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好吧，我就是故意拖你出来的”
“理由？”
周文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索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就是想买个礼物给李汶珠，之前以为我喜欢她给她弄了很多麻烦，我想道个歉”
周文强也不确定蒋汜相信没有，但总算是让人跟着进了书店
蒋汜当然不相信周文强的鬼话，之所以配合是因为看见了书店门口的柜台上有个日历，猛然想起来今天是31号，今天所有人的反常就都能解释了
已经猜到了的蒋汜非常配合周文强的表演，把书店里里外外逛了三圈。
看着时间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周文强心想着应该搞定了，这才说要回去
这边顾夜也一直记着时间，眼看着已经到了和周文强说好的带人回来的时间，蛋糕还没做出来，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去买个蛋糕吧！你们先把这些全部处理干净，我现在去买，应该来得及”
顾夜出门买蛋糕，李汶珠，秦雨涵和陈俊杰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厨房的残局
顾夜到了蛋糕店来不及等现做，直接买了一个现成的。刚回到家就收到周文强的信息:我们到楼下了
四个人直接开启战斗状态等着蒋汜进门
出了电梯，蒋汜拿着钥匙站在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周文强，最后收起钥匙抬手敲门
顾夜打开门笑的很刻意
“欢迎回家！”
门打开的一瞬间蒋汜就看见了客厅的东西，慢慢走进去，秦雨涵，李汶珠坐在沙发上，陈俊杰站在窗边
“嗯，布置的还行，比我想象中的好”
蒋汜对客厅的布置给出了评价，顾夜有些无奈
“你不是向来不记得日子嘛！怎么今天又记得了？”
“不记得，但是看见了”
蒋汜确实从来不记日子，基本都是直接在手机日历上定闹钟来记重要的日期。顾夜知道他不记得才演了这么大一出戏，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蒋汜被推到蛋糕面前，被哄着戴上了寿星帽子
吹完蜡烛切了蛋糕，众人把蛋糕分了分，吃完蛋糕秦雨涵和李汶珠偷偷冲顾夜眨眨眼
“汜哥，蛋糕吃完了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两个过二人世界吧！”
说完李汶珠和秦雨涵拖着周文强，陈俊杰回了学校
顾夜进了房间拿出一盆花，红色的花朵，黄色的花蕊，看着就像即将展翅的鸟儿一样，鲜艳又充满活力
蒋汜接过花盆自信看了看，最后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去百度了
“红掌？寓意不错”
顾夜也这么觉得，红掌的寓意就是他想说的话，不用说出来也能让人看懂
蒋汜很喜欢这盆红掌花，把它放在了房间窗台上
顾夜从后面走来环腰抱住，下巴搁在蒋汜的颈窝
“刚刚吃蜡烛的时候，你没有许愿”
蒋汜从来不许愿，因为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用，但是顾夜希望他可以偶尔也许许愿，把想要的说出来，不用憋在心里
“许一个吧！许一个十九岁的愿望，说不定就会实现呢？”
蒋汜依然不觉得许了愿就能实现，但还是听了顾夜的话
闭上眼双手合十
“希望……还有，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蒋汜是按顾夜说的那样，第一个愿望默默的在心里许，然后再许一个可以说出来的愿望
顾夜听着这个愿望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你睡得不好吗？还是我没有让你满意？嗯？”
蒋汜不想青天白日的讲这种话题没有接话
下午两人一起收拾了一下客厅的垃圾，蒋汜今天不想做饭，点了外卖回来当晚饭
一碗热腾腾的冒菜两个人吃得满头大汗，吃完以后天已经黑了
蒋汜先去洗澡，顾夜收拾吃完的外卖盒子下楼扔掉
回来以后顾夜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蒋汜洗了很久没有出来，顾夜打开浴室门走进去
最后两人躺在床上，顾夜控制了半天最后妥协了，看着蒋汜说
“我恐怕不能让你的愿望实现了”
蒋汜心想:就知道没什么用，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