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审问江云凤
莫萧吟笑了笑说道:“你那一脚真是够狠，踢到本王胸口，误了本王去查探吴府的好事，所以有些问题还要请你帮个忙。”
江云凤去吴府是为杀吴为做准备，至于别的事情，她不感兴趣。那夜在吴府看到一男一女行房之事，这件事可以告诉他们，但面对的是两位男子，这话怎么说得出口，而且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想那吴为的权势，若是随便睡了哪个女子，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还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地找她过来盘问吗？
于是她决定糊弄过去。“王爷，那日我给公子吴显坤治病，因闲得无事，就四处转了转，没想到误入吴为的私邸，但很快我就出来了，什么都没看见。”
“李郎中那日在街上，被十几个人围殴，是四哥派人救下你一命，不图你回报，但本王希望你能讲真话。”莫萧吟语气淡定，眼神满是希冀。
江云凤一听又是一惊，四皇子派人救她的命，这怎么可能！不过莫萧吟既然说出来，这事就假不了。
她心想，这岂不是又欠了他一份人情。既然如此，就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也算是一种报答。
她赶忙起身行礼，表示感谢。
姬明俊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她，此刻也有觉察石瑾的话有些道理，郎中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尤其她那双大而有些淡蓝色的眼睛。他侧了一下身子，朝她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江云凤低下头，一双睫翼微微抖动，轻声地说:“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你都看到什么人？”莫萧吟见江云凤态度变得诚恳，抓紧时机问。
“一男一女，女子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男子五十岁的样子。”
“你可认识？”
“我都不认识。”
“那女子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很美，头上别了个金钗，胸前带着一块白脂玉坠子，其他就没什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以为他们是夫妻，他们，他们……”
江云凤实在是说不出口，莫萧吟也一时陷入尴尬中。
“他们做了夫妻之事是吗？”
江云凤听到姬明俊直截了当，问出关键一句，立刻皱了皱眉，随后又点了点头。她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刻离开厅堂。但她不敢走，于是低下头，十指猛搓着衣角。
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居然隔窗看别人行夫妻之事，还要把这事讲给两个男人听，简直羞臊死人。这要是传出去，名声也就完了。不过为了偿还对方的救命之情，江云凤只好实情相告。
咔嚓一声，姬明俊把一只茶杯给捏碎了，一串血珠顺着指尖流淌下来。他的表情瞬间凝滞，双目杀意四起，使得江云凤吓了一跳。他站起身，在厅堂中来回踱了两圈，最后走向窗口站稳了脚，吱嘎一声推开两扇窗。
莫萧吟也是一脸震惊。
江云风见两人都不再出声，以为莫萧吟的问题问完了，能放她回去，可是没想到，让她不愉快的问题又来了。
“听李郎中口音不是本地的。”姬明俊拿了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珠，又拭了拭嘴角，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碧瞳。他有种怪怪的感受，面对一个男子却是理不清。
“是呀，我是来京城谋生的。”
“来京城多久？”
“一年多了。”
“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为何要去青楼挥霍？”
江云凤听到这里，被茶水猛呛了一口，引发了连续地咳嗽。这么说来，姬明俊一直派人监视她，难怪身边似乎有人忽隐忽现地围绕着，关注她地举动。
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出手相救。那日是在最后生死一刻，才得到救助。格斗持续了那么久，他们没有出手，难倒是为了查看是否有她的同伙来解围。
若真是如此，姬明俊便是对她产生了怀疑，或许与察看吴为府邸的秘密有关。他与吴家关系如此密切，对于自己，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甚至会来取走自己的性命。至少目前是这样。
想到这里，江云风故作恼怒地问道:“四皇子为何派人跟踪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姬明俊的口气不容反驳。
江云凤也不再客气，平静地说道:“那是我的私人癖好，与皇子有何干系！”
“能从吴为私邸自由出入，你定不是普通之人，嘴硬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我姨娘在青楼谋生，我到处寻她未果，如今不知她生死，却是放不下她。”江云凤见拧不过他，只好认真作答。
姬明俊点了点头。
看着满身酒气的姬明俊，江云凤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冲着二位王爷拱手行礼，“小人身体还未痊愈，可否让我回去养伤。”
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江云凤前脚刚离开，莫萧吟就忙着问道:“四哥怎么信了她？”
“此人不必再留！明日于锦春阁除掉她，我不想脏了王府。”
江云凤回到住处，没心情再去摆摊行医，从下午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方伯担心江云凤，敲开她的门，端来一盘包子。见江云凤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忙问:“郎中，身子如何？”
江云凤摇摇头。
她昨天下午回到住处，心里就一直憋闷难过。她想起母亲苏子玉，在她五岁时带着她和两个侍女离家，离开她的生父，随后在一个小村子里买下一处宅院，生活了五年。这五年她们苦练剑法，就为了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十岁的时候，她偷偷看到过侍女碧青带着一个人头回来，那个被杀的人，曾经参与了母亲一家被灭门地计划。血淋淋的画面，令她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
而后，母亲巧遇当年外祖父手下的一员大将沈城，一男三女结伴。为了猎取仇人的首级，沈城常常外出探访情况，研究对策。半年后机会终于来了。他们砍下司空大人王元书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