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慕思 作品
第37章 徐婉君一张脸都绿了
好高大上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要惊呆了！
苏月心瞄了眼那鞭子，在侍卫长手中稳稳当当握着，她寻思着，待会儿要怎么抢过来……
既然打人是为了人好，那徐婉君母女这么能蹦跶搞事情，也肯定是因为她们精力太旺盛，体格太好。
说不准，被苏月心多抽几鞭子后，这母女两就该老实了。
丞相从侍卫长手中取走鞭子，此时浑然不觉自己女儿心底的小九九算计。
他一点点的将鞭子卷好，收入袖中，这才走到老夫人跟前见礼。
沉思为苏月心求情道:“一百鞭的惩罚，她到底还小，不如禁闭，让她在明月阁中反省思过。母亲觉着如何？”
虽是问句，却根本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鞭子都没收了。
徐婉君惊愕瞪眼，瞅了丞相半响，苏浅浅也差点维持不住面上担忧，扭曲了表情。
唯独老夫人，眼神瞥向一旁还疯着的柳姨娘，眼底深处划过了然。
最终，朝丞相一点头。
答应了。
“既然你都亲自开口为她求情，我不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罢了。”说到这，老夫人似累及，抬手招呼徐婉君送她回里屋歇着。
丞相垂首作揖，“恭送母亲。
老夫人走到门口，这时停下步子回头看丞相，吩咐道:“今日便让她在寿安堂先行思过，明日再回。”
徐婉君闻言有些不甘，“老夫人……”
被老夫人眼神警告扫了眼，又立马噤声，不敢再多问。
直到回屋，伺候老夫人到床上躺下，没了其他人，徐婉君才忍不住又多问了句，“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张嬷嬷与钱嬷嬷还被那丫头整治的那般惨，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中，为何还要放过她？”
徐婉君不明白。
“三丫头已经不是以前的三丫头了。不像以往好拿捏，越来越像她那个娘。”老夫人闭着眼沉沉道。
徐婉君憋着气，“可老爷他也……”
“那是你蠢！”老夫人猛地睁眼打断她，怒其不争，“别忘了当年柳姨娘那事。要不是为了帮你，看在我哥你父亲的面子上，免得你被丞相厌弃失宠，在丞相府位置不稳，我何至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
说到这事儿，老夫人心里就来气。
偏生徐婉君还一时未曾反应过来，面色愕然，老夫人直接偏开头懒得再看，眼底划过失望。
要不是想扶持娘家，想让哥哥飞黄腾达，将来也好与丞相府互相帮衬……老夫人是真对徐婉君失望，当年那么多的机会，熟料最后还是用药，才终于促成了丞相与徐婉君的好事。
不堪成器。
“不论如何，那柳姨娘当年毕竟是他的心头肉，喜欢的紧，就算这些年疯了，那张脸也还跟个狐媚子似的，半分不减，更别提她还生了一个庶长子，要不是这些年病得厉害，想来也是个有大出息的。”老夫人敲打徐婉君，“当年为你，我罚了那柳姨娘五十鞭，差点将她打成废人，虽明面上的由头过得去，是她推你下水，差点害死你腹中的毅儿，但丞相当时有多喜欢她……”
可以说徐秋逝去后，丞相最爱去的院子，就是柳姨娘的院子。
再加上那时的苏拭玉又聪明可爱，天赋过人，极得丞相喜爱……
徐婉君自然明白，也正是因为太过明白，心底才会那般恐慌。
她当时怀着身孕，就怕头胎是个闺女，这胎也是个闺女。
府中当时除苏拭玉一个庶子外，再无男丁。
也难怪柳姨娘会那么得宠。
徐婉君又担心肚子里再出来的还是个闺女，她是继室进门，虽然有老夫人为她撑腰，但到底名声上过不去，被丞相金屋藏娇在外那么多年，苏浅浅跟着她嫁进府时都八岁了，让外人是看足了笑话。
她急于彻底抓住丞相的心，独得恩宠，便设计了一场漏洞百出的‘落水’，说柳姨娘嫉妒想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当时这事儿，老夫人心底跟明镜似的，只是为了徐婉君这个侄女，才睁只眼闭只眼将柳姨娘给打了。
足足打的柳姨娘一个月没能下床，全身筋骨从那后也半废了，跳不了舞，一手好绣艺也没了。
再之后，没多久柳姨娘就疯了。
她的儿子苏拭玉也渐渐痴傻，常年缠绵病榻，不再聪明。
丞相才渐渐忘了这母子两。
徐婉君才终于在丞相府站稳脚跟，逐渐过的风生水起。
旧事忆起，徐婉君才恍然大悟，老夫人话里未说完的那几句是何意，难怪老爷今日会二话不说替苏月心出头，免了那顿鞭打。
却原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女儿出头。
而是为了……当年的柳姨娘！
“难道老爷心里还惦记着那贱人！”后知后觉，徐婉君一张脸都绿了。
当年议亲，她比不过徐秋这个护国公府嫡女也就罢了，对方身份比她高，还有老丞相撑腰，徐婉君无法，却没想进府又还有一个柳姨娘在等着她！
她真是憋屈了太多年。小心翼翼活了太多年了。
“行了。人都疯了，你就别再给我多生事端，好歹她给丞相生的是府里的庶长子。还有三丫头的事，既然已经打算好将她嫁给你四叔，那就让她好好待嫁，到时进了中书侍郎府，你想怎么惩治都无人过问。”老夫人语重心长。
徐婉君当下明白，这门亲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老爷都谈好了？”
老夫人闻言冷笑，“丞相府的嫡女下嫁，这事摆明了是中书侍郎府占便宜。要不是三丫头不检点，平日又目中无人，爱惹是生非，我也不会给她挑这么一门亲事。”
就算用来联姻，与其他府拉近关系，那也是极好。
可惜了。
就苏月心这性子，丞相真打这个算盘，只怕将来与亲家结仇的可能性更大。
嫁去中书侍郎府就不同了。好歹是老夫人的娘家，想要拿捏住，倒也容易。
“眼下你最该操心的，还是大丫头的亲事。”提及苏浅浅，老夫人神色满意，眼底也是慈爱，“眼看着下月初的宫宴就要到了，到时候太子殿下那边……你切记，这两年浅浅为了等太子殿下都耽搁了，眼下也再拖不得，这次的太子妃必须非她莫属。”
“那是自然。”徐婉君与有荣焉，得意点头。
提及子女，才真是这辈子最让她扬眉吐气的骄傲。
大女儿苏浅浅即将成为太子妃，那她就是太子殿下的岳母，皇帝的亲家！
小儿子苏毅更是争气，年纪小小就入了云妃娘娘的眼，做了七皇子的伴读，常年陪伴宫中，得见圣颜。
这般一想，徐婉君原本憋闷的心又畅快起来，告别老夫人，她又将女儿拉到婉心苑，母女两细细商谈了一番下月初太子选妃的事儿。
苏月心则是被丞相关进了寿安堂的佛堂。
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在神灵面前好好反省，洗心革面。
不过在苏月心看来，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需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比起她，今日在场的其他人才更合适，好好反省。
苏拭玉母子除外。
因此几乎是丞相刚走，她便将蒲团都垫到座椅上睡了，一夜香甜无梦。
门外守着的侍卫倒是胆战心惊，生怕三小姐会不服惹事。
殊不知，佛堂里头，苏月心却睡得正香。
跪？
那是绝对不可能跪的！
她又没错。
徐婉君母女给她挖的坑，她不肯跳罢了。
哪来的错？
次日，守门的两个侍卫熬不住困意，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推开门缝往里瞧时，才恍然明白，为何近日很嚣张的三小姐会如此安分……原来是睡着了。
还睡了一整晚！
老夫人和丞相让她跪，让她反省，她倒好，反省到周公那里去了。
侍卫敢怒不敢言，直到老夫人过来，命人将门打开。
晨光照进佛堂，细碎的光涌入屋中，地面，墙上，镀金的小佛像上，还有拼接好的长桌上，闭着眼安然甜睡的女子……
细碎的光，落在她细白如瓷的肌肤上，如缎子似的黑发，锁骨分明，连身上的红色缕金挑线纱裙都在发光。
像佛真的为她渡上了一层圣光。
老夫人:“……”
她觉得自己要惊呆了！
苏月心瞄了眼那鞭子，在侍卫长手中稳稳当当握着，她寻思着，待会儿要怎么抢过来……
既然打人是为了人好，那徐婉君母女这么能蹦跶搞事情，也肯定是因为她们精力太旺盛，体格太好。
说不准，被苏月心多抽几鞭子后，这母女两就该老实了。
丞相从侍卫长手中取走鞭子，此时浑然不觉自己女儿心底的小九九算计。
他一点点的将鞭子卷好，收入袖中，这才走到老夫人跟前见礼。
沉思为苏月心求情道:“一百鞭的惩罚，她到底还小，不如禁闭，让她在明月阁中反省思过。母亲觉着如何？”
虽是问句，却根本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鞭子都没收了。
徐婉君惊愕瞪眼，瞅了丞相半响，苏浅浅也差点维持不住面上担忧，扭曲了表情。
唯独老夫人，眼神瞥向一旁还疯着的柳姨娘，眼底深处划过了然。
最终，朝丞相一点头。
答应了。
“既然你都亲自开口为她求情，我不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罢了。”说到这，老夫人似累及，抬手招呼徐婉君送她回里屋歇着。
丞相垂首作揖，“恭送母亲。
老夫人走到门口，这时停下步子回头看丞相，吩咐道:“今日便让她在寿安堂先行思过，明日再回。”
徐婉君闻言有些不甘，“老夫人……”
被老夫人眼神警告扫了眼，又立马噤声，不敢再多问。
直到回屋，伺候老夫人到床上躺下，没了其他人，徐婉君才忍不住又多问了句，“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张嬷嬷与钱嬷嬷还被那丫头整治的那般惨，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中，为何还要放过她？”
徐婉君不明白。
“三丫头已经不是以前的三丫头了。不像以往好拿捏，越来越像她那个娘。”老夫人闭着眼沉沉道。
徐婉君憋着气，“可老爷他也……”
“那是你蠢！”老夫人猛地睁眼打断她，怒其不争，“别忘了当年柳姨娘那事。要不是为了帮你，看在我哥你父亲的面子上，免得你被丞相厌弃失宠，在丞相府位置不稳，我何至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
说到这事儿，老夫人心里就来气。
偏生徐婉君还一时未曾反应过来，面色愕然，老夫人直接偏开头懒得再看，眼底划过失望。
要不是想扶持娘家，想让哥哥飞黄腾达，将来也好与丞相府互相帮衬……老夫人是真对徐婉君失望，当年那么多的机会，熟料最后还是用药，才终于促成了丞相与徐婉君的好事。
不堪成器。
“不论如何，那柳姨娘当年毕竟是他的心头肉，喜欢的紧，就算这些年疯了，那张脸也还跟个狐媚子似的，半分不减，更别提她还生了一个庶长子，要不是这些年病得厉害，想来也是个有大出息的。”老夫人敲打徐婉君，“当年为你，我罚了那柳姨娘五十鞭，差点将她打成废人，虽明面上的由头过得去，是她推你下水，差点害死你腹中的毅儿，但丞相当时有多喜欢她……”
可以说徐秋逝去后，丞相最爱去的院子，就是柳姨娘的院子。
再加上那时的苏拭玉又聪明可爱，天赋过人，极得丞相喜爱……
徐婉君自然明白，也正是因为太过明白，心底才会那般恐慌。
她当时怀着身孕，就怕头胎是个闺女，这胎也是个闺女。
府中当时除苏拭玉一个庶子外，再无男丁。
也难怪柳姨娘会那么得宠。
徐婉君又担心肚子里再出来的还是个闺女，她是继室进门，虽然有老夫人为她撑腰，但到底名声上过不去，被丞相金屋藏娇在外那么多年，苏浅浅跟着她嫁进府时都八岁了，让外人是看足了笑话。
她急于彻底抓住丞相的心，独得恩宠，便设计了一场漏洞百出的‘落水’，说柳姨娘嫉妒想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当时这事儿，老夫人心底跟明镜似的，只是为了徐婉君这个侄女，才睁只眼闭只眼将柳姨娘给打了。
足足打的柳姨娘一个月没能下床，全身筋骨从那后也半废了，跳不了舞，一手好绣艺也没了。
再之后，没多久柳姨娘就疯了。
她的儿子苏拭玉也渐渐痴傻，常年缠绵病榻，不再聪明。
丞相才渐渐忘了这母子两。
徐婉君才终于在丞相府站稳脚跟，逐渐过的风生水起。
旧事忆起，徐婉君才恍然大悟，老夫人话里未说完的那几句是何意，难怪老爷今日会二话不说替苏月心出头，免了那顿鞭打。
却原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女儿出头。
而是为了……当年的柳姨娘！
“难道老爷心里还惦记着那贱人！”后知后觉，徐婉君一张脸都绿了。
当年议亲，她比不过徐秋这个护国公府嫡女也就罢了，对方身份比她高，还有老丞相撑腰，徐婉君无法，却没想进府又还有一个柳姨娘在等着她！
她真是憋屈了太多年。小心翼翼活了太多年了。
“行了。人都疯了，你就别再给我多生事端，好歹她给丞相生的是府里的庶长子。还有三丫头的事，既然已经打算好将她嫁给你四叔，那就让她好好待嫁，到时进了中书侍郎府，你想怎么惩治都无人过问。”老夫人语重心长。
徐婉君当下明白，这门亲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老爷都谈好了？”
老夫人闻言冷笑，“丞相府的嫡女下嫁，这事摆明了是中书侍郎府占便宜。要不是三丫头不检点，平日又目中无人，爱惹是生非，我也不会给她挑这么一门亲事。”
就算用来联姻，与其他府拉近关系，那也是极好。
可惜了。
就苏月心这性子，丞相真打这个算盘，只怕将来与亲家结仇的可能性更大。
嫁去中书侍郎府就不同了。好歹是老夫人的娘家，想要拿捏住，倒也容易。
“眼下你最该操心的，还是大丫头的亲事。”提及苏浅浅，老夫人神色满意，眼底也是慈爱，“眼看着下月初的宫宴就要到了，到时候太子殿下那边……你切记，这两年浅浅为了等太子殿下都耽搁了，眼下也再拖不得，这次的太子妃必须非她莫属。”
“那是自然。”徐婉君与有荣焉，得意点头。
提及子女，才真是这辈子最让她扬眉吐气的骄傲。
大女儿苏浅浅即将成为太子妃，那她就是太子殿下的岳母，皇帝的亲家！
小儿子苏毅更是争气，年纪小小就入了云妃娘娘的眼，做了七皇子的伴读，常年陪伴宫中，得见圣颜。
这般一想，徐婉君原本憋闷的心又畅快起来，告别老夫人，她又将女儿拉到婉心苑，母女两细细商谈了一番下月初太子选妃的事儿。
苏月心则是被丞相关进了寿安堂的佛堂。
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在神灵面前好好反省，洗心革面。
不过在苏月心看来，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需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比起她，今日在场的其他人才更合适，好好反省。
苏拭玉母子除外。
因此几乎是丞相刚走，她便将蒲团都垫到座椅上睡了，一夜香甜无梦。
门外守着的侍卫倒是胆战心惊，生怕三小姐会不服惹事。
殊不知，佛堂里头，苏月心却睡得正香。
跪？
那是绝对不可能跪的！
她又没错。
徐婉君母女给她挖的坑，她不肯跳罢了。
哪来的错？
次日，守门的两个侍卫熬不住困意，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推开门缝往里瞧时，才恍然明白，为何近日很嚣张的三小姐会如此安分……原来是睡着了。
还睡了一整晚！
老夫人和丞相让她跪，让她反省，她倒好，反省到周公那里去了。
侍卫敢怒不敢言，直到老夫人过来，命人将门打开。
晨光照进佛堂，细碎的光涌入屋中，地面，墙上，镀金的小佛像上，还有拼接好的长桌上，闭着眼安然甜睡的女子……
细碎的光，落在她细白如瓷的肌肤上，如缎子似的黑发，锁骨分明，连身上的红色缕金挑线纱裙都在发光。
像佛真的为她渡上了一层圣光。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