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地道战

    崔钧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正在不断的下跌,还洋洋得意,自认为扳回了一局。

    华雄不由叹息一声,笑道:“不知道崔兄在司马先生这里听课有多长时间?”

    崔钧虽然不知道华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已有三年。”

    “那三年的时间,崔兄可曾作出什么传世佳作?

    “传世佳作?你以为是路边的大白菜,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作出来。”

    崔钧下意识的回答道。

    “既然崔钧三年都没有作出一首佳作,现在让我当场作出一首,岂不是故意为难我?”

    “这个……”

    崔钧顿时冷哼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个时候,徐庶急忙站出来打圆场:“佳作皆是神来之笔,可遇不可求,是一刹那灵感的迸发,崔兄要求华公子现场作一首,确实有些为难华公子了。华公子作出《阿房宫赋》这等佳作,已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是啊!我石韬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作出一篇像华公子这样的佳作,如今见到华公子,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石韬和徐庶一边在追捧华雄,另一边也是希望崔钧能够及时住嘴,毕竟说的越多,就暴露出他的缺点越

    多。

    谁知,崔钧并不领情,面露不悦道:“元直,广元,你们俩什么意思?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也值得你二人如此夸赞吗?”

    这让徐庶和石韬脸上都有一些尴尬。

    而华雄却是向前一步,傲然道:“崔钧,你三年时间却没有一篇佳作问世,那么今日我便现场作一篇文章,我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着,华雄望向旁边的童子,笑道:“烦请取笔墨来。”

    那童子不敢怠慢,很快就把文房四宝都拿了上来。

    华雄拿起毛笔朗声道:“今日来到水镜山庄,此山庄虽然并不奢华,却别有一番灵气,便作此篇《陋室铭》,送给水镜先生。”

    话落,华雄开始落笔,笔走龙蛇,尽显疏狂。

    很快,一篇《陋室铭》便跃然纸上。

    只是将后面一句稍加修改。

    收笔。

    华雄拿起纸张将墨吹干,递给旁边的司马徽。

    而此时,崔钧忍不住冷哼道:“还说自己有多高的才华,才写这么两句便不下去了,其文内容也必定不堪入目。”

    却是和《阿房宫赋》相比,这《陋室铭》便显得简短太多,竟也被崔钧挑出来攻击华雄。

    “好文啊”

    而此时,司马徽已经忍不住惊叹出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司马徽将开头第一句念出来的时候,场中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此句甚妙啊!”

    下面已经有人开始感慨。

    等到司马徽将整篇陋室铭念完以后,场中先是安静了许久,然后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此文虽短,但字字珠玑,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华公子之文,让我如饮甘露,回味无穷。”

    “若说华公子是欺世盗名之辈,那我等在座之人,怕是无颜见人了。”

    底下的一声声议论,落在崔钧的耳朵里面,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刚才他当众嘲讽华雄,现在无疑是被打脸了。

    而且偏偏就连他也挑不出华雄的文章里面有什么毛病。

    崔钧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站在那里,如坐针毡,最终拱了拱手,说道:“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直接转身拂袖离去。

    却是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平日里出尽风头,意气风发,现在当众被打脸,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崔钧离开以后,许多人都在暗自摇头。

    不说崔钧的品质如何,就看他的情商,就足以让许多人敬而远之了。

    毕竟像这种人,雷劈的时候容易连累到别人。

    崔钧离开以后,司马徽站起身来,向华雄作了一揖,并说道:“华公子的文采,惊天地泣鬼神,老朽谢过华公子的礼物,我一定把这篇陋室铭装裱好,挂在书房。”

    “先生客气了。”

    华雄急忙还礼。

    然后便和众人告辞,返回荆州。

    他今日就是为了徐庶而来,现在目的已经达成。

    相信今日之后,徐庶知道了自己的文才,必定会主动造访。

    如此,你拜访我一回,我拜访你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一来一去,自然就勾搭上了。

    到时候还怕这位徐元直不乖乖的投入自己的怀抱吗。

    华雄告辞离开,徐庶石韬等人,包括水镜先生在内,一齐将华雄送到大门口,等到华雄走远之后,这才

    返回。

    和崔钧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却是华雄凭借两首文章,已经成功的踏入了司马徽的圈子,至于崔钧,无疑已经到了圈子的边缘。

    此后的几天,刘琦毎日去拜访零陵太守韩嵩,只是韩嵩却始终对待刘琦不咸不淡,不过想想也是,现在荆州蔡氏只手遮天,刘表又卧床不起,只要是聪明人都看得出来,刘琦想要执掌大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对此,刘琦感到很苦恼。

    前来找华雄问策。

    “先生,帮帮我吧!这韩嵩原本是亲近我的,可是最近对我很是生疏,父亲又卧床不起,最近一直在半昏迷当中。”

    刘琦很着急。

    父亲刘表的身体越来越不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刘表逝世,他得不到手握大权的这些老臣的支持,那刘请必死无疑。

    任何人面临死亡,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抛去刘请刺史长公子的名头,刘琉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罢了。

    历史中,刘琦上梁抽梯,从诸葛亮口中逼问出自救之策,其实也是中了诸葛亮的算计,去江夏当太守,最后不过是给刘备经营好了一块容身之地,徒为他人做了嫁衣。

    “零陵太守韩嵩之所以对你疏远,归根结底是因为你父现在卧床不起,他若现在和你站队到一起,那以后很有可能没了性命,在他看来,凭你的力量不足以对抗蔡氏,如若你父亲恢复正常,那他自然会站在你这边。”华雄分析道。

    “可我父亲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郎中说,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刘琦哽咽起来,很是伤心。

    “郎中的话未必可信,你父亲之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或许正是郎中的原因。”华雄微微一笑。

    “您的意思是……”刘请脸上一变。

    华雄点了点头,觉得刘琉这榆木脑袋总算聪明了一回。

    “您的意思是,那郎中水平有问题。”刘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华雄却不由扶额。

    知道和刘请这样的榆木疙瘩打机锋,纯属脑子抽筋了。

    只好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本来你父亲病早应该痊愈了,是因为郎中的药让你父亲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

    刘琦大惊失色:“这不可能吧,那郎中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害我父亲。”

    “郎中当然不敢,可是蔡氏敢啊!你父亲若醒来,那她如何让自己的儿子顺利继位,自古为了争夺大位,血肉至亲尚会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妻子呢!最毒妇人心啊。”

    “这,这……”

    刘琦嘴唇哆嗦着,眼中带着恐惧,显然没有想到人心竟是如此的险恶。

    “那我该怎么办?蔡氏掌管着父亲的饮食起居,我根本无法插手。”

    “不,你可以插手。”华雄微微一笑:“上次你不是抓住了你父亲门外执勤将领的把柄吗,第二日,那位将领还亲自上门拜访。”

    “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刘琦顿时震惊了。

    和那位将领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华雄竟然如此清楚,他怎能不惊讶。

    华雄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包药。

    “这是可以救你父亲的药,你让那位将领在执勤的时候,悄悄给你父亲服下,三天后,你父亲的病就能痊愈,到时,就是蔡氏一门灭亡之日。”

    刘琦拿了药,兴冲冲的离去。

    这天,荆州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是一年一度的荆襄庙会之日。

    荆襄庙会十分的重要,荆襄九郡凡县令以上官员,都要到会议政,尤其今年是稻谷大丰收之年,更是隆重。

    因为刘表卧床不起,庙会就由名义上的继承人刘琦来主持。

    刘备作为当朝皇叔,也被邀请来参加。

    以往的时候,刘琦见到刘备都是热情不已,把刘备当成了自己的救星,可今日见到刘备,却是十分的冷

    淡。

    刘备以为是因为刘表的病情,让刘请心里不舒服,也就没有在意。

    荆襄大会举行,刘备作为刘表的兄弟,许多荆州官员都主动上来敬酒。

    刘备在魏延的陪同之下,与荆州众官员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之后,伊籍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走到了刘备的身边,趴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刘皇叔,外面围了很多虎贲甲士,全部都是将军府上的人,怕是对你图谋不轨。”

    却是因为刘表问刘备究竟谁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刘备说自古废长立幼是取乱之道,被躲在屏风后面的蔡氏听到,动了杀心。

    而且刘备占据新野,招兵买马,野心昭然若揭,对蔡氏而言,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刘备听了心头一惊,没有想到来参加一个荆襄大会,都是这么危机重重。

    当下也不敢耽搁,更不敢去通知魏延,怕打草惊蛇,悄悄的从边门溜走。

    外面蔡瑁正在布置兵马,突然一个士兵过来禀报,说在大会里面不见了刘备的踪影,蔡瑁顿时意识到刘备可能逃走了。

    而在自己封锁了三面城门,刘备也只能从西门逃走,便急忙策马,往西门的方向追去。

    追出十几里地,果然见前方一人骑着白马在狂奔。

    蔡瑁认出正是刘备的战马,立刻追了过去。